楚玉問憐憐:“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廚房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人的,你把藥粉灑在鹽里,油里,既達成了目的,又不引人注目,做什么要這么費勁呢?”
憐憐慌亂地擺手道:“不是我做的,是惜惜,她誣陷我,我生氣才打她的……”
“行了,”楚玉有些不耐煩:“該聽到的我都聽到了,既然你不愿意說就算了。”
唐英用過飯后還要吃藥呢,也不看看什么時辰了。
呃,萬一油鹽里面真的有迷.藥怎么辦?
楚玉遲疑了。
“干脆我們?nèi)ゾ茦亲滋於愣泔L頭?”
唐英看著她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若今次將計就計,多少能摸到一點狐貍尾巴。”
楚玉倒是想一次性解決問題,畢竟每天提心吊膽也不是辦法,可是……
她指指惜惜:“病。”
又指向云飛揚兄妹:“幼。”
手轉(zhuǎn)向唐英的肚子:“孕。”
最后回到自己身上:“弱。”
一攤手:“整個宅子完整的戰(zhàn)斗力也就郭爺一個,怎么辦?”
郭蒙道:“沒關(guān)系,讓她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就是了,以無心算有心,我自覺還是無懼的。”
楚玉看著角落里緊握著鍋鏟的憐憐,道:“她會說真話?”
郭蒙輕笑一聲道:“那便是我的本事了。英娘,你帶他們先出去吧。”
惜惜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云飛揚抱著云可人看向郭蒙,想要為憐憐求情一番。
郭蒙看向他,笑瞇瞇地道:“怎么了?還有事?”
云飛揚猛地打了個哆嗦,低著頭趕緊出去,差點被門檻絆倒。
唐英叮囑道:“不早了,別吵著別人。”
“我出手,你放心。”
楚玉聽著倆人的話,見郭蒙看著憐憐像砧板上的肉一般,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一直以為郭蒙是好好先生來的。
唐英帶著幾人去了堂屋,一盞油燈上跳躍著小小的火苗,照在幾人神色各異的臉上。
云可人趴在哥哥的肩膀上睡著了,惜惜示意云飛揚把她放回床上,他搖搖頭,抱著妹妹的手愈發(fā)緊了。
四下一片寂靜,偶爾傳來鄰居的說話聲或是遠方的犬吠。
楚玉豎著耳朵聽著廚房里的動靜,也不知是不是隔音太好,并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傳來。
“砰砰砰”,大門口傳來敲門聲,在沉重的氣氛中猶如驚雷。
惜惜本站在堂屋的門口,走出去時順手拿了門邊的門閂。
不多時,惜惜領(lǐng)著一臉不好意思的大武夫婦進來。
大武走進來就弓著腰對楚玉道:“本是早就出門了,一路上卻是走得慢了。”
陸府離得不近,走路需得一個多時辰,往日里得了楚玉的允許架的驢車,今日一時沒注意就晚歸了。
楚玉尚未答話,就聽到郭蒙的聲音:“大武回了?正好有事需得你走一趟。”
唐英起身迎了上去:“都說了?”
“嗯,知道的差不多都說了。”郭蒙坐到椅子上就著唐英的杯子喝了口水道:“麥秸巷往里走右邊第四家,憐憐的相好就住那里。”
楚玉道:“既然大武回來了,不若我寫封信給陸大人,讓他著人去調(diào)查一番。巡捕屋離得也不遠,郭爺辛苦一趟,讓巡捕夜間多來這里走走?”
唐英道:“不用寫信,帶上傷的小的,你與他們一起去,在這里反而會讓我們分心。”
“都不能走。”郭蒙道:“外邊有人盯著呢,入夜了忽然跑出來一輛馬車,會打草驚蛇。”
大武夫婦摸不著頭腦地站在門口,有心想問一句,又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