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骨子里是一個非常懶散的人。
她并不愿意去算計別人。
心累!
尤其是那些女眷。
與她并沒有什么利益瓜葛愛恨情仇,只要不來找她麻煩,她又何必自討苦吃往前湊?
只是楚玉的百般容忍息事寧人,卻給了其他人一個軟弱好欺的假象。
楚玉“避而不見”沒關系,不是還有一個與她休戚相關的陸府么。
陸老爺子原在汴梁當了許多年的散置,并沒有實差,陸李氏的性子也這么慢慢給磨平了。
面對別人不懷好意的尖酸刻薄,她就當沒聽懂不去理會便罷。
陸葉氏的和離書還在陸李氏手上捏著,她每日便總是鞍前馬后做小伏低地侍候陸李氏,連葉朱氏讓人請了幾次讓她回娘家,她也是充耳不聞。
更何況以陸知安的年齡,她現在還未有一子半女,別說有和離書,就是以七出為由直接休了她,她也沒有話可說。
陸李氏心里敞亮。
這事陸葉氏是無辜受了牽連,事情已經過去,總這么忽略她算什么。
且陸知安過了這么多年才續弦,又一個院子住了這么久,多少也有了些許感情。
她那兒子有主見,現在連她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了。
這么一想,陸李氏對陸葉氏也和顏悅色,偶爾有那貴婦人之間的聚會也會帶上她。
陸葉氏前夫是正七品的員外郎,嫁與陸知安后,陸知安并沒有為她請封,便還是七品的孺人。
七月鬼月,有諸多忌諱,到了八月,那些婦人之間的交往便多了起來,陸李氏出門,偶爾也會帶著陸葉氏一同前去。
家和萬事興。
陸氏一門也算是否極泰來。
李端懿是夜值,下值后剛進府,就看到魏國大長公主讓人備轎,一臉著急著要出門的模樣。
連李端懿走到她面前才看到人。
“母親,這是著急著要去大相國寺?”
魏國大長公主握著他的手嘆氣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文哥兒那孩子,昨夜讓人給打了。”
唐新文是個活潑的,嘴甜惹人疼,上面有兄長做事,他只用討好賣乖,惹得周圍長輩都是心疼他的。
唐于氏是李駙馬表親,關系不差,兩府之間來往密切,唐新文作為一個倍受寵愛的小子,在魏國大長公主心中雖比不上李端懿三兄弟,對他的事情也算是上心。
“好端端的,又惹了誰?”
“聽人說是在酒樓與人起了些許爭執,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我正要去看看,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與你分說?!?
李端懿在宮里已經換了常服,見魏國大長公主焦急的模樣,便道:“我今日并沒有什么事情要做,不若與母親一同前去,或是能將事情一并處理了?”
“你一夜未睡,先去歇著,你也知道文哥兒的性子,雖有些小性子,到底他父兄管得嚴,并不敢惹出什么大事的。若真鬧得不可開交,我便讓人通知你也是來得及的?!?
李端懿溫和笑道:“我是習武之人,并不很累,這事若是新文有錯在先,表姑母在你面前一哭訴,你不還得心軟?”
魏國大長公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欣慰道:“自你父親離京后,有你在我身邊,讓我心安不少?!?
李端懿將她扶上轎子,叮囑轎夫小心慢行,才上了馬,跟在轎子旁,往唐府而去。
唐府離李駙馬府并不遠,不過一刻鐘便到了,李端懿扶著魏國大長公主進了唐新文房間,看著躺在床上哀哀直叫的唐新文,才發現事情或許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元伯來啦?!碧朴谑铣鲩T將倆人迎進去,看著李端懿似是看著什么救命菩薩,直道:“你來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