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借著整理衣袖的時間,楚玉已經想好了應對。
她笑著對曹皇后道:“這些個戰爭之類的我倒是真不懂,不過大宋文臣武將不勝枚數,我又怎敢隨意置喙,只是聽人提及過西夏李元昊似是勢如破竹,對西北虎視眈眈。”
“這樣一來,大宋勢必會對西北更加注意,西北一直是我曹氏所駐守,雖則平日里叔伯兄弟都盡可能不露鋒芒,可就如你所說,主疑臣則誅,太.祖皇帝也是在馬上奪得的天下,官家亦憂心武將易生逆反之心,這次黨項李元昊攻打回鶻,若是一個不小心,曹家怕是會兔死狗烹。”
對于處于深宮之中的曹皇后對邊境境況如數家珍,楚玉并不怎么意外,畢竟是大家女兒出生,從小耳濡目染,西北又一向是曹氏駐兵所在,曹皇后與曹氏一榮俱榮,為此多做打算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楚玉方才食了一碗粥,漸漸有了些許力氣,只是仍很虛弱,強撐了半天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只能強打起精神道:“眼見楚玉今日是不能出宮,就算歇息在皇儀殿,娘娘明日再與我商議也是可以的。”
說話間已經連喘了幾口氣。
曹皇后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便對楚玉一頷首:“楚楚娘子還請好生休息,外間有宮人服侍,若有需求,盡可吩咐便是。”
說話間便站起身。
楚玉也跟著起身,佝僂著身子虛弱道:“謝娘娘憐憫。”
雖然曹皇后示意她不必相送,楚玉仍舊將她送出了門,才倚靠在門邊,目光追隨著曹皇后的身影若有所思。
旁邊伺候的人已經換了一位,剛及笄的年歲,一臉的沉穩,站在楚玉旁邊并不說話。
楚玉也不開口,自己扶著墻躺回了睡榻。
曹皇后這是在示好?還是她知道了什么信息讓她必須招攬自己?
楚玉將手帕覆蓋在臉上。
手帕是絲做的,并不憋悶,反而有光線透過來,又不顯得刺眼。
楚玉吹了吹手帕,手帕鼓起又落下去。
循環往復。
楚玉便有些忍俊不住,想笑,又覺得時候和地方都不對,便強自忍著不敢笑出來。
不過這么一弄,心情倒是舒爽了些許,她也不將手帕拿下,只開口對站立在旁邊小宮女道:“我肚子有些難受,想是餓得緊了,煩請姑娘端碗粥來。”
那宮人輕輕喏了一聲,便放輕了腳步出門去。
不一會就走腳步聲傳回,楚玉已經快要入睡,渾身都提不起勁,便懶洋洋地也不開口。
想來那宮人會以為自己睡著了,將東西放在幾案上也就罷了。
沒成想一股熟悉的皂角香味傳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忽地將她腦袋上的手帕給扯掉。
楚玉見映入眼簾李端懿緊張的臉龐,只眨了兩下眼睛,不解地問:“李大人怎么過來了?”
且不說這里是皇儀殿的偏殿,就他們倆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李端懿見她無恙,緊張的神色一下子便松懈下去,緊繃的肩膀也垮了:“你怎的將手帕蓋在頭上?這不吉利。”
楚玉看了看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月光白的手帕,習慣性地掛起笑容,“不過是覺著有些疲累,便隨意為之,倒是沒想那么多。”
李端懿身上并沒有佩戴什么武器,就這么往睡榻旁邊一坐,正想對楚玉伸手。
唬得楚玉一下子精神地往里面躲去,一雙眼睛圓睜著不敢置信地看著李端懿:“李大人,現在好像不是搞這些事情的時候吧?”
李端懿示意她將手伸過來。
楚玉猶豫著把手遞給他,李端懿看著楚玉露在衣袖外白皙纖細的皓腕,上邊還戴著雞血藤炮制的手鏈。
李端懿一把抓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