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進京時,陸知安便將楚玉的戶籍給改了,不然以大宋律法,楚玉根本不可能當這個女校尉,那么是有人想要以此來攻訐她和陸知安?
可是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不直接將向文書帶進京,反而是與楚玉并沒有直接關系的林木?
且林木不過進京一月,就能在四為樓門口看到她,她今日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要去相國寺祈福,又偏生沒有坐馬車,林木就那么巧不早不晚的看見她?
若說其中沒有鬼,楚玉還真不太相信。
只是楚玉心里頭各種想法并沒有表現出來,林木也并不清楚,只道:“你這般模樣,我倒是不敢相認了。”
有跑堂的拿了食物進來,香氣撲鼻,楚玉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又有什么區別,也不過是將就著混下去,倒是你這夫人,可是好事將近了?”
楚玉只用余光看了一下小翠,見她似乎對他們倆的談話并不感興趣,也不知能不能聽懂他們所說。
林木下意識地稍微離了小翠遠一些,又忙去看楚玉,見楚玉正端了茶盞在飲,便舒了一口氣:“她是我同袍的妹子,偶爾與人一同吃飯時認識的,她也是天長人士,不過離上水村比較遠,我們本欲要成親了,只遇著國孝期,便耽擱了下來,雙方父母長輩都不在京城,還不知什么時候能成親……”
小翠聽他說話,便想要反駁,只是平素林木對她不假辭色,此時更不敢說什么話來惹他不快。
這時候的家眷都不能隨軍,這小娘子能一路跟著過來,心性倒也堅韌,只是楚玉看林木說話,似乎對她并沒有什么好感?
楚玉又想到了江小柔。
大抵林木這樣有些“除卻巫山不是云”的意思罷。
楚玉無法對林木這樣的行為置喙一二,只道:“你現下在哪里居住?家里東西什么的可缺了?既然是廂軍,是調到什么地方做差事?”
林木一一回了,他不過是調到糧倉那邊做了裝卸軍,想來他并沒有什么背景,又入了軍籍,禁軍什么的他是不要想了,就連守城衛和巡城衛他也是沒那個資格的,裝卸軍雖有些累,卻能混個溫飽。
楚玉聽了,長嘆一聲:“如今你我尚能坐在一起說話,不知文君他們如何了。”
林木便又回答了:“你離開后沒有多久,文君就出嫁了,離得不遠,就在下水村,夫家兄弟眾多,并算不得窮,我臨走之前還聽大山說起,道是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
楚玉無語,她離開上水村才幾年,向文君多大點,就能抱上第二個孩子了?
“說來我也應當感謝你當初讓人捎來的銀錢,”林木回想道:“當初秦掌柜給了我五貫錢,說是你為了感謝我們的,我又哪里見過這么多的銅板,差一點就嚇死了。”
楚玉這才想起,當初為了感謝他與江大山的搭救之恩,她曾經托了陸言安幫忙帶點銀錢給他們,只是陸言安并沒有要她的銀子,且這筆錢,還真的是超出了楚玉當時身邊所有的銀錢。
唔,這個人情她記下了,大不了下次遇到陸言安時,少跟他犟嘴就是了。
“那些銀錢能解你一些燃眉之急也是使得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趕上文君的婚事,若能給她做了添箱銀子也是不錯的。”
“趕上了的,也是因為這樣,倒是讓她夫家尋常不敢動她,都說她們家在天長縣認識了一名很有權勢的人,若是惹了她,可討不到好果子吃,不過倒是沒有人有膽子來問我。”
楚玉會心一笑,這話恐怕劉氏借了秦掌柜的威風,她可不敢將楚玉還活著的消息給泄露出去,不然上水村那些人可不得將他們一家給活吞了。
林木偷偷看了一下楚玉,見她臉色還好,又動了動,“向文書倒是出了些事情。”
楚玉心里也明白,與林木說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