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易見楚玉回來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又總扶著手臂,便問了一句,楚玉簡單將事情說了,末了還挺不好意思的:“原本只是我與她的事情,哪里知道竟然將你與秀秀姑娘牽扯進(jìn)來,讓你們無端受了委屈,倒是我思慮不周?!?
池映易聽聞楚玉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有些義憤,又見楚玉這樣,只安慰道:“不過是讓人多了一嘴,沒傷肉沒傷皮的,又有什么要緊的,倒是今日一早芷蕾她們著人送了些許粽子過來,我嘗過,味道還不錯,可要讓人煮幾個?”
楚玉搖頭,粽子里有糯米,她吃了不容易消化。
“說句不該說的,”楚玉對池映易道:“秀秀姑娘的名字,似乎是有些惹人遐想,她可曾想過改個名兒?”
池映易不說話,只看著前方,卻又似是通過前方看向不知名的地方,半晌后才傷感地道:“秀秀與秋燕原姓柯,大家都稱呼她秀姐兒,她們原有個女兄,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入了青樓,到最后慘死……”
這事楚玉也大約知道一點,見池映易這樣,又恨自己笨嘴拙舌不知該如何安慰。
“或許是因著幼年的一些遭遇,秀秀知事早,女兄過世后便讓人喚她秀秀,一叫便這么多年,也是我大意,沒想到那么多,才如此惹人非議。說來,她現(xiàn)下已經(jīng)能撐著四為樓的牌面,或許也應(yīng)當(dāng)換個名字了?!?
秀秀是在以她自己獨有的方式在祭奠她女兄。
“名字不過是個稱呼,若是秀秀姑娘因著自己想開愿意從以前的事情里走出來,那換了也無妨,若是因為今日之事,那斷然沒有必要?!?
池映易微笑看著楚玉:“我一向知道你是個通透的。”
入夜,雖已入夏,莊子上卻仍舊很是涼爽。
楚玉屋里一片漆黑。
床上。
楚玉眼睛緊閉,不斷地?fù)u著頭,額上有細(xì)密的汗珠。
忽然,她一下子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緊握著薄被驚惶地四下看去。
等發(fā)現(xiàn)是在自己床上時才松了一口氣。
她夢到自己從懸崖上失足掉下去了。
失重的感覺太逼.真,一下子將她從噩夢中驚醒。
等楚玉喘勻氣,又躺回床上,翻來覆去卻沒了睡意,她干脆起身,披了一件薄衣便出門去。
門外便是內(nèi)院,院子不大也不小,栽種著不少花草,池映易來了之后仔細(xì)打理過,長勢很不錯。
天上掛著一彎峨眉月,星星卻很多,楚玉趿拉著木屐趁著昏暗的光線走到了院子角落的小池塘邊。
池塘里有荷花,花瓣已經(jīng)并攏,荷葉下有魚兒在游動,偶爾泛起一絲漣漪。
楚玉坐在池塘邊,稍探出腦袋望向池塘里。
池水在月光星光下發(fā)著光,可是楚玉的身影卻在池水里變成一團漆黑,根本分辨不出那是她。
楚玉想起她剛剛穿越過來時,上水村那一條小河溝。
如今她的面相愈發(fā)接近前世的模樣,只是不知何時才會回.歸故里。
魂歸來兮?
她魂入異世,原身卻不知在何處飄零。
楚玉怔怔看著水面,忽然伸手將一池水?dāng)噥y,最后嘆息著起身。
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人影在她背后不遠(yuǎn)處,穿著月光白的衣衫,披散著頭發(fā),就這么無聲無息地看著她。
“哎呀我的媽呀!”楚玉被嚇了一跳,什么悲傷春秋傷感的情緒都沒有了。
人影輕笑一聲,楚玉聽出是池映易的聲音,緊繃的身軀才松懈下來:“池掌柜?”
池映易應(yīng)了一聲向她走去:“我原是睡不著出來走走,哪里知道會看到你在這里,可是因著今日之事嚇著了?”
楚玉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