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不緊不慢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剛剛撿藥柴的時候,我看到有附子,想到差爺讓我辦的事,便拿出一枝,剛剛那些散在饅頭上的正是附子散,附子可使人中毒,雷老大又管著這些事,出了這樣的事,差爺只需要在牢頭面前指證雷老大即可?!?
“我這還剩下一些藥粉,差爺可以找機會塞到雷老大的身上,這樣雷老大想狡辯也沒有?!笨讒愂疽獍訋退靡幌峦?,她空出一只手,從腰間拿出一個枯葉包的附子粉,自然的塞到矮子的腰間。
矮子兩只手各拿一碗湯藥,他緊緊的盯著孔嫄,“萬一你是誆騙老子?老子到時豈不是被你算計了?”
孔嫄笑道,“差爺別急。”
孔嫄又將塞進他腰間的草包拿出來,打開捏出一點附子粉,掰開一塊饅頭,將附子粉散到上面。
麻利的將剩下的包好又塞回矮子的腰間,將那塊散了附子粉的饅頭扔在不遠處。
青墻上落著的麻雀看到有吃食,跳蹦了一會兒,覺得安全,這才落下來,不多時饅頭就被分食光,麻雀開始還在飛跳,幾眼的功夫,就變了。
只見麻雀飛不起來,身子似失去了平衡,東西晃了晃,似控制不住一般倒在地上。
麻雀沒有死,卻失去了自身的控制能力。
矮子看到這一幕,陰惻惻的笑道,“看來你對藥材很有研究。”
這話可不像是在夸她,孔嫄也感覺到有一瞬間有殺氣閃過,她心下一凜,面上裝出羞澀的低下頭,“不過是些旁門左道,家中祖父藏書多,有些書上有記載,小女也是今日試過才知道。”
她知道這樣解釋對方也不會相信,不過對方也沒有再多說,端著藥走在前面,“跟我去雷老大那邊吧。”
又問哪個藥是給雷老大的,這才將碗遞過去。
眼前這一關算是過了,孔嫄暗松口氣,將剩下的饅頭塞進衣袖里,一邊接過碗,至于她塞饅頭的事,矮子似沒有看到,將藥遞給她后,就先走了。
進了先前的院子,矮子停下來,對孔嫄道,“你先給雷老大送藥去,我喝了藥再過去?!?
孔嫄聽話的應下,先一步往雷老大休息的屋子走,身后矮子目光陰毒,一直盯著孔嫄進了屋,隨手把手里的碗及碗里的湯藥扔到草叢里,然后才大步的往屋里沖去。
雷老大這邊正在和其他獄卒打牌,今日他的運氣很差,已經輸了二十兩銀子,心里正憋著火,看到孔嫄才過來,加上渾身奇癢無比,將火氣都撒到了孔嫄的身上。
罵罵咧咧的接過孔嫄手里的藥,一路上走過來,藥早就不燙了,正當他要喝時,矮子從外面沖了進來,嘴里還喊著,“雷哥不要喝,里面有毒?!?
這一句‘里面有毒’落下,屋子里剎時安靜了。
眾人目光都落在了雷老大手里捏著的碗上。
雷老大帶著殺意的目光落在孔嫄身上,孔嫄立進跪下來,“差爺冤枉啊?!?
矮子這時也開口道,“雷哥,剛剛小的內急,所以讓這女人先端著湯藥進來,趕回來時只遠遠的看著她拿著東西往湯藥里散,背著人往藥里散東西,不是毒又是什么?不如拿大黃過來試試?!?
大黃正是天牢看門的張老頭養的一只小狗。
雷老大二話不說,就吩咐一旁的人去拿大黃過來,孔嫄跪在地上只是喊冤枉,“差爺能看在小女祖父的份上,多照顧小女幾分,小女又怎么可能恩將仇報,更何況小女與差爺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差爺?”
雷老大陰冷的盯著孔嫄,似要用眼光將她的皮撥下來,好在有獄卒已經抱了大黃過來,獄卒強行將雷老大手里的藥灌進大黃的嘴里,大黃嗚咽了幾聲被松開放在地上,它這才安靜下來,眾人盯著大黃,時間一點點過去,大黃仍舊沒有一點異常這之處。
矮子額角的汗慢慢的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