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光竹接到侄女的眼神,明白侄女的用意了,他們現在是一家人,不能曝光他們已經發現對方是假的,自然不能刻薄的不管,只是這個管也不是什么都管的。
原本好好的計劃,結果被假兄長一弄,又要讓侄女和狼崽子睡在一起,新舊加舊恨,又有侄女提醒,孔光竹咬牙道,“大哥,我知道你最疼我,那我就不和你謙讓了,嫄姐正好將草堆也鋪好了,你睡上去吧?!?
又哀哀的一副自己也沒有辦法道,“我從小身子就弱,如今到了天牢里也不能有絲毫差池,好在大哥心疼我。”
假孔和仁我心疼你大爺。
孔嫄忍著笑,也在一旁附和了幾句,帶著陸廉睡到床上,好在床夠大,不過見姑姑說要睡中意,想著今日姑姑已經付出了這么多,便也沒有再多說。
夜色下,天牢里很安靜,察覺到眾人都睡了,一直躺在草堆里的假孔和仁才慢慢坐起來,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向床鋪的方向,才慢慢站起身來。
他輕手輕腳靠近床邊,站立了片刻,又試探的伸出手,床上的人仍舊沒有起來,假孔和仁這才往墻角去,至于草堆里睡著的孔光竹,他吝嗇的連眼神都沒有給一個。
到了墻角,他一腳踢對著猥瑣男踢過去,睡的沉沉的猥瑣男卻在他出腳的那一刻立時醒來,雙手準確的接住半空中的腳,渾身的力氣往一處使,用力往外一推,假孔和仁連連倒退兩步,才穩住身子。
剎間,時間似在這一刻停止,黑暗里兩人看著彼此,誰也沒有再動。
床上避開熏香沒有昏睡的孔嫄一直聽著角落里的動靜,就在她放棄以為今晚探不到什么消息時,突然聽到假孔和仁開口了。
“影一,主子交代的事情你沒有辦妥,主子讓我進來配合你。”假孔和仁聲音變了,有些嘶啞,就像嗓子被捏住了一般。
猥瑣男不能開口,只能用手比畫著,指著自己的嗓子,可惜假孔和仁根本不為所動,“暗黑堂的殺手,在天牢里被個閨中女子弄的落到如此田地,難怪老大已經放棄你。”
猥瑣男身子一僵,然后猛烈的啊啊起來,聲音里帶著憤怒,可惜他的穴道被封住,假孔和仁非但沒有給他解開讓他說話,只是冷眼在一旁看熱鬧。
“你進來近三個月,沒有一點消息透出去?!奔倏缀腿事叩剿砬?,彎下身子,兩人的臉靠的很近,在黑暗里,他眸子帶著陰毒,聲音也似從深淵處飄來,“主子到沒說要你的命,可惜你今日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想到白日里他被逼著又哭又求饒,這么丟人的事情,豈能讓人傳出去?
假孔和仁早就起了殺心。
猥瑣男眼里閃過惶恐,身子本身的往后躲,脖子卻被捏住,假孔和仁輕輕一用力,只聽咔的一聲,猥瑣男連掙扎的機會都連不急,就被捏斷了鼻子。
深夜里,天牢原本就很安靜,這一聲咔聲,雖然很輕,卻像匕首劃過鐵器,刺耳又讓人的心揪著。
床上,孔嫄一時屏住呼吸,一起一落間才又恢復呼吸,慢慢的調整,讓呼吸變的平穩無慌亂。
暗黑堂前世她就聽過,那是個殺手組織,只要有錢,就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事情,在這天牢里,這些人卻盯上了陸廉,足以見得那個尋不到的陸家二少爺對他們有多重要。
假孔和仁將人殺死之后,走到鐵欄桿旁,有節奏的敲了三下,停頓一下又敲了兩下,不多時有人就走了過來。
這一次兩人說交頭接耳說的話,孔嫄并沒有聽到說什么,她偷偷的將眼睛睜個縫,借著微弱的光看到外面的獄卒給假孔和仁一瓶東西,假孔和仁當面就直接喝了,隨手又將瓶子丟給外面的男子,外面男子這才離開。
孔嫄立馬閉上眼睛,又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知道假孔和仁是又躺下了。
喝的東西到不難猜,今日喝了帶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