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銀子送去,董關再沒有出現,便是蔣丞也沒有看到,次日繼續上路,這一次在縣城里準備了馬車,董關的兒子坐在里面,孔嫄遠遠的看了一眼,覺得董關兒子中毒更深了。
孔嫄在第一眼看到董關兒子異于常人的舉動時,就察覺到是中毒了,董關為人陰鷙狠毒,又視孔家人為肉中盯,孔嫄也不會心善的主動過去說中毒。
畢竟這種毒她只聽藥婆婆說過,而且癥狀一樣,具體怎么解毒,孔嫄并不敢保證她能做到。
那是一種能讓人慢慢失去對身體控制的毒藥,麻木人的身體,到最后人就像一座軟泥捏成的,完全沒有力量支控自己,能轉動的也只是眼珠,然后活活餓死。
董關的兒子突然出現在這,就已經不正常,又中這種讓極少見的毒,就更不正常。
孔嫄也不想給家人惹麻煩。
走在鎮子里,這次李氏讓孔嫄抱著冶哥,她和墨夫人走在最后面,路過賣棉襖的地方,提前就準備出銀子來,墨夫人沒有銀子,孔夫人給自己家每人買了一件,墨家與劉家也都買了,最后就是饅頭,越往北去天氣越冷,聽說塞北之地六月還會下雪,李氏買了足足五十個饅頭。
她很精明,并不敢在一家買,怕引起人注意,路過一家買幾個,然后塞到棉衣里,最后又不動聲色的將棉衣交到每個人手里,如此一來,東西分散開,也就看不出來多。
鎮子不大,等李氏弄完這些,已經出了鎮子,因為有了馬車在前面,這一次行走的速度快了起來,董關還會不時的到后面甩鞭子,稍有走的慢的就會挨一鞭子。
有一次陸廉差點挨鞭子,還是墨敏中動作快,拉了他一把,才避開落下的鞭子。
董關陰惻惻的掃了兩人一眼,大步走了。
孔嫄劫后余生拉過陸廉,“嚇到了吧?”
陸廉搖遙頭,孔嫄拿過他手中的包裹,“我來拿。”
陸廉緊抿著唇拒絕,堅持要自己拿,孔光祖在前面也累的像只狗,回頭還不忘記嘲諷一句,“嫄姐,你讓他自己拿吧,畢竟靠女人很傷自尊心的。”
特別一個男人靠女人。
這話孔光祖沒有說,狼崽子陰壞陰壞的,孔光祖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得罪。
上次他說出狼崽子私下里與劉散相見的事情,雖然被父親制止了,可當天晚上孔光祖還是在深夢中被狼崽子的眼神給盯醒了,大半夜的人就直勾勾的盯著他,隔著火堆,孔光祖都覺得后背發寒。
孔嫄這邊嘆氣,“二叔,你是不是喜歡蓮姐?所以總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她實在想不明白,以前二叔是姑姑,她嫉妒孔嫄到能理解,現在二叔恢復男身,還針對陸廉,孔嫄就想不明白了。
在男子與女子之間孔嫄自然是偏向弱者的女子一邊。
孔光祖
他盯著陸廉,陸廉也看著他,左右眾人也錯愕的張大了嘴,最后短暫的沉默后,孔光祖默默的回過頭去,若無其事的像剛剛伎知也沒有聽到,繼續跟著隊伍往前走。
孔嫄笑著對陸廉眨眨眼,“以后二叔就不會來煩你了。”
陸廉乖乖的嗯了一聲,瞇著眼睛笑了。
前面孔光祖無話可說。
他終于明白當日兄長被劉家父親冤枉非理他是什么感覺了,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孔和仁這時還過來湊熱鬧,“按嫄姐分析的,真有這種可能,你不會真的對陸廉有想法吧?”
說完,他自顧的捏著下巴分析,“巧不巧的,你現在將男子身份弄出來,是不是早就有上位的打算?”
大約是孔光祖的沉默,讓孔和仁覺得他說的對了,他沉吟道,“陸廉長的嬌弱,你也不壯實,我認為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孔光祖兩耳嗡嗡作響,“他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