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廉用力的搖頭。
孔嫄松了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把陸廉往壞了想了。
陸廉垂下眸子,“我聽到不遠處有水聲,應該有一條小溪,一會兒他們若是有人過來取水,我就用這條蛇引起恐慌,那些殺人一定懷疑是我們制造的動亂,在他們往水邊來時,我在這段時間去老太爺那里遞話。”
引起恐慌嗎?
孔嫄腦子里已經閃過二叔嚇的又叫又跳的樣子,她目光又幽幽的落在蛇的身上,果然是為二叔準備的啊。
于是,在半個鐘后,官道那邊又有了動靜,人群往孔嫄他們這邊來,孔嫄握著陸廉的手,知道又讓他猜對了。
“你小心點。”孔嫄叮囑他。
陸廉點頭,悄聲的往水邊潛去,只能聽到遠處有低低的說話聲,卻聽不清說的什么。
孔嫄擔心著陸廉,也沒有心思去琢磨那邊的人說什么,不過想到打水后,她到覺得二叔不會去,一路上二叔很少去做這些事。
哪知道孔嫄想法剛出,就聽到二叔的尖叫聲傳來,還格外的清晰,“蛇,有蛇啊啊啊蛇咬我了嚶嚶嚶。”
尖叫的聲調突然變了,“咦,不是毒蛇,這么大一條,做蛇羹一定美味。”
孔嫄
隨后,孔嫄笑了。
對嘛,這才是二叔,雖然處在艱辛的環境里,可是有這樣的家人在,總會讓人能忘記那些殘酷和艱辛。
水邊的方向一時之間熱鬧起來,甚至有人還在問有沒有蛇了,應該是被二叔給影響了。
孔嫄的注意力又落回到那棵有殺手的樹上,借著月光已經看不到上面的黑影,孔嫄抿緊了唇,目光望向官道那邊。
時間一點點過去,孔嫄呼聲也變的緩慢起來,她想知道官道那邊怎么樣了,又怕那邊有動靜,若是有動靜,定是陸廉被發現了。
身側有沙沙的響聲,孔嫄縮回身子,身邊的草叢被撥開,陸廉瘦弱的身子鉆了進來。
孔嫄激動的望著他,陸廉知道她一肚子的話,“孔姐姐,我見到孔老太爺了,和他說了去北地的事,他讓我們注意安全,還說他們不用擔心。”
孔嫄又問,“那邊還剩下幾個人?”
陸廉去的時間短,孔嫄覺得他也沒有時間注意這些,卻聽到陸廉把她要問的都說了出來,“老太爺說慶幸收了劉宏為學生,那天被村民追散之后,是劉宏父子護著他,后來又較弱把你父親和母親找了回來,孔二叔是惲哥找回去的,那些村民并沒有傷害人,看到人都跑了,然后就走了。”
孔嫄點頭,“那就好。”
聽到大家都沒事,她也放心了,又問起冶哥,“他看到你了嗎?”
“我和他說了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讓他聽你母親的話。”陸廉雖然沒表露出來,孔嫄從他的聲音里還是聽到了失落。
孔嫄拍拍他的肩,“會團聚的,而且冶哥一路與我們在一起也不安全,那些人畢竟不敢做的太明顯,不然人真都出事了,皇上那邊知道了也交代不過去。”
知道有人都平安,又把消息遞給家人,兩邊都放心了,兩人也輕松了,聊了會兒天,側耳聽著水邊方向二叔在和眾人談論怎么養生,兩人唇角都勾了起來。
這一晚,兩人就在這里睡的,有白天剝下來的兔皮,帶毛的一面挨著身子,比昨晚好過,兩人睡的很沉,連個夢也沒有做。
第二天,孔嫄是被官道那邊的動靜吵醒的,天已經大亮,甚至陽光也很好。
在流放的路上,極少有這樣好的天氣,陽光照在身上很溫暖,清退了一路上的艱辛。
官道那邊的人已經開始起程了,兩人并沒有急著走,陸廉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著路線。
“從下一個郡縣出去,我們是往西北去,老太爺他們往寒北去,分兩個方向走。”陸廉點了點要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