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小,孔老太爺的聲音也極低,“怎么回事?”
孔嫄看了看祖父,消沉的低下頭,“他不想我與家人分開,把我推進來與隊伍匯合?!?
至于陸廉,是在城外逃命,還是已經進城了,孔嫄也不知道。
從變故發生之后,她就一直很沉默,見到家人的喜悅也沖淡了,與家人團聚,是陸廉為她創造的,明明就該這個,可心里卻涌著濃濃的愧疚感。
孔老太爺抿唇,良久才道,“回來就好?!?
墨尚書看向孔老太爺,見孔老太爺搖頭,也嘆了口氣。
是孔老太爺先發現陸廉不對的,他們雖然只見過陸廉幾次,還是在小的時候,但是陸廉的變化并不大,再加上小兒子的異常舉動,孔老太爺更加確定他的猜測。
上次遇到殺手,墨尚書與孔老太爺重新聚到一起后,就提出了心里的想法,他們只是并沒有什么值得讓人派出殺手,甚至不惜引起上面注意的。
除非是
于是,墨尚書也確定了陸廉的身份。
夜色下,城墻一處暗角,一道瘦弱的身影脫手悄聲的往上爬著,若是湊近就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甚至因為用力的動作,瘦弱的身子胸口的血跡越來越大。
爬到上面,聽著巡邏的士兵走遠,陸廉才輕身跳進去,又快速的跳到城墻的另一邊,慢慢的滑下去。
最后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城里的夜色下。
他動作很快,穿過幾條巷子,在一處有乞丐的地方停留下來,不驚動人的情況下慢慢縮在角落里,瘦弱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來。
陸廉將人推出去之后,確實遇到了殺手的追殺,用了兩個多時辰甩開身后的殺手,胸口卻也挨了一劍,他仍舊拼盡全力借機潛入城里,只有從郡縣穿過,他才能往西北去。
夜很安靜,望著天空中的星星,想到孔姐姐就在城里的某一處,陸廉的手慢慢按住胸口的傷口,直到血不再流,唇角才彎起來。
要縣衙的衙門里,眾人睡的是屋子,屋子里有通鋪的大炕,這是流放路上,頭一次能像人一樣的睡覺,孔嫄卻失眠了,甚至在天亮睡去時馬上又做惡夢驚醒,微弱的光透過窗紙射進來,孔嫄抹了把額頭的汗,慢慢閉上眼睛。
她不放心陸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