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敏中擔心的孔嫄三人,已經上了往北地之去的路,初出郡縣的時候,路上還能星星點點看到人,越走到最后官道上越空。
三人仍舊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官道上,樹林里的路不好走,還不時要躲避橫出來的樹枝,比在光滑的官道要吃力。
眼看著天要黑了,孔嫄見一處有小溪,想了想用水囊腰帶裝滿水,又喝夠了,這才往前走,并沒有在這里扎營。
一般追查一個人,多是沿著水源走,孔嫄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追過來,也不敢以身犯險。
三人在天色大黑之后,才停下來休息,一聽說晚上在這里休息,孔光祖二話不說的坐在地上。
他早就抗不住了,可狼崽子都沒有吭聲,他又怎么能認輸,所以一直咬牙堅持到現(xiàn)在。
孔嫄掏了饅頭出來給兩人分,又抓了把肉鋪,就著饅頭吃,水就是腰帶水囊那個。
孔嫄剛把水囊遞給陸廉,中途就被孔光祖給劫走了,最后又回到孔嫄的手里。
孔嫄看著叔叔,一時沒明白叔叔的意思。
孔光祖怒其不爭道,從懷里掏出兩個大的葉子,雖然有些蔫了,但是更容易圈成圈,“用這個就可以喝,不然用一個嘴對嘴喝,多不好。你是女孩子,要注意這些?!?
一路到北地還不知道有多遠,孔嫄知道二叔的顧慮在陸廉身上,也不想兩人一路上再有矛盾,便也就聽了二叔的,接過一片葉子卷成桶用來裝水喝。
卷好一個遞給陸廉,她自己再拿一個。
孔光祖嘟囔道,“他又不是沒有手,自己不會卷,你怎么把自己弄的像個老媽子一樣?!?
“二叔,我給你倒水不吧?!笨讒惔驍嗨脑?。
孔光祖哼了哼,有些得意的撇一眼安靜啃著饅頭的陸廉,待喝了侄女倒的水,孔光祖只覺一道寒光射過來,他看過去。
狼崽子仍舊在低頭啃饅頭,可孔光祖卻不會感覺出錯,剛剛那道寒光,一定是狼崽子看他,別以為他沒發(fā)現(xiàn)。
不過孔光祖也只會搞些小動作,還真不敢惹惱了狼崽子,怕狼崽子像捏爆老鼠頭一樣捏了他。
三人安靜的吃過晚飯,陸廉突然開口打破安靜,“孔姐姐,我想換回男裝。”
一句話說的太突然,讓孔光祖都始料未及。
他可不相信狼崽子會突然有這個想法,指不定在醞釀著什么壞主意。
可更讓他興奮的是狼崽子終于曝光了,他興奮的跳起來,“嫄姐,你看到了吧?二叔說的沒有錯吧,他就是個男的,當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騙你這么久,一看就沒安好心,那次殺手也是在追殺他,不過算他有良心,知道護著我走,最后還讓你回來與家人團聚。要不是看在這一點,這次我也不會由著你任性跑出來?!?
孔嫄看著二叔興奮的勁,恨不能讓所有人知道他是正確的,又不忍心告訴二叔,她早就知道了,甚至原諒陸廉了。
孔嫄干脆先不管二叔,看向陸廉,“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要換回男裝?”
陸廉低低道,“以前穿女裝,是為了掩人耳目,現(xiàn)在那些人知道不見的是兩女一男,如此我到不如換回男裝,也可以安全一些。”
其實對于陸廉恢復男身,還是女裝男裝,孔嫄并沒有太多的意思,陸廉既然提出來了,孔嫄也沒有反對,“你自己看著辦,我都可以的?!?
孔光祖卻覺得狼崽子絕對不會有這么好心,一時又看不出他要干什么,這一晚三人有棉衣在身,睡的很沉,第二天是被林子里的鳥叫聲吵醒的。
天已大黑,三人要繼續(xù)趕路,上路前陸廉提出要換衣服,孔嫄又擔心他走遠不安全,“你就在這換吧?!?
陸廉沒應,反而遲疑的看向孔光祖。
孔光祖當然不同意,“我陪他去換吧?!?
有二叔陪著,孔嫄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