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進來就問了第一戶人家,這戶人家人口簡單,只有一個老太太帶著個孫子生活。
老太太姓孫,孔嫄就叫她孫大娘,“我們兄妹三人要去撲奔舅舅,身上的盤纏又不多,聽一個賣餛飩的大爺說你們這邊可以借宿,這才過來。”
孫大娘很熱情,人也干凈利落,笑道,“你說的是住在這條巷子里頭那家的周老漢吧?他時常推著餛飩攤在鎮里賣餛飩,老手藝了,味道在我們鎮上也小有名氣。”
孫大娘說話時,她孫子就安靜的坐在一旁,是個靦腆的少年,有時無意間與孔嫄的目光撞到時,立馬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代下頭。
孫大娘好笑的拍他的頭,又對孔嫄道,“大春這孩子嘴笨,你別笑話他,說起來我老婆子也是頭一遭看到你這樣長的清秀干凈的姑娘。你們兄妹三人也夠命苦的,聽口音也不像我們西北人,走到這邊也吃了不少辛苦吧?”
“到不辛苦,想到能與舅舅團聚,也就不覺得累了。”孔嫄笑了笑,也沒有說是京都來的。
孔大娘笑道,“是啊,這世間哪有勝過與親人相聚的歡樂。”
又聊了一會兒,孔大娘見天色也不早了,帶著他們去了西廂房休息,就是泥土房,一進去就覺得又黑又暗。
只有一通大火炕,上面放著兩口柜子,葦子編的炕席,坐上面還能摸到熱乎。
孔大娘摸到炕熱,笑道,“你這孩子,剛剛燒炕了?”
孫大春抓頭,憨憨一笑。
孔嫄道謝,“多謝了。”
孔大春紅了臉。
一旁孔光祖和陸廉看了,前者臉色陰了下來,后者垂下眼簾,不知在想什么。
待孫家祖孫一走,孔光祖帶上門便小聲道,“出門在外,你也警覺些,孫大春一直盯著你看。”
孔嫄笑了笑,“二叔,我知道了。”
到覺得二叔是想多了,又覺得這事好笑,她長的也只是普通,孫大春怎么可能盯著她看。
特別是孫大娘夸她長的好時,孔嫄都覺得聽錯了。
三人一路奔波到現在,睡在熱乎的炕上,也是頭一次,許是太累許是熱炕太舒服,許是孫大娘讓人覺得信賴,孔嫄躺下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孔光祖也累了,卻不敢睡,他一翻身看到狼崽子也瞪著眼睛,嚇了一跳,“大晚上不睡你瞪眼睛嚇誰呢?”
他沒好吃的懟了一句。
黑暗里,陸廉的聲音也很有低,“外面有動靜。”
原本困的抬不起來的眼皮,現在徹底被嚇的精神了,人也坐了起來,左右打量,“什么動靜?”
陸廉跟著他坐起來,“孫家祖孫沒有睡。”
孔光祖一頓,莫名所以的看著他,“然后呢?”
“他們在商議事情。”
孔光祖還是沒聽明白,“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陸廉看著他不語。
哪怕是在黑暗中,孔光祖也察覺到陸廉眼里的嫌棄,機靈一動,“你是說他們商議的事情和我們有關?”
陸廉挑眉,“是。”
費這么多的口舌總算是明白了。
“他們想干什么?和那些追殺你的人是一伙的?”孔光祖急的要撓墻,“我就知道你是個麻煩,你看看這才見到人,就又出事了。”
孔光祖說完,發現陸廉動了,他警惕的瞪著他,只見陸廉又躺了回去,孔光祖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左右也背上罪名,我還做那些防范干什么。”
孔光祖:.....他還有理了?
孔光祖當然不想低頭,可侄女的安危更重要,面子又算什么,他咬牙低聲道,“好吧,算我說的不對,總可以了吧?”
陸廉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