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的,更有酒館飯館。
而流放到這里的人,多會被派去修驛道,男女老少都會搬石挖土,做著吃力的火,卻連住的地方也沒有,就住在野外,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才是最苦的,也是最要命的,很多得了風寒就這樣去了。
孔嫄找到了流犯報備的地方,對方是個留著長胡子的老頭,瘦弱的皮包骨,是被發配流放到這的一京官,在這邊年頭久了,混了個臉熟,才被安排了一個輕松的活,記記帳之類的。
待再聽到孔嫄是孔家人之后,老頭也一臉的感嘆,“孔大儒教出來的子孫,品行自是一等的。前幾日你一叔叔才自行到這里報備,今日你又過來,你們孔家人這會子是齊了。”
孔嫄聽到二叔已經來了,更開心了,謝過了老人,再一差人的帶領下去與家人匯合。
夏天犯人都是住在野外,這樣可以醒來便上工,不像冬天還可以回到戍地來住。
只是塞北之地,晚上也很冷,又沒有避風的地方,大家只能湊在一起取暖。
孔嫄身上的衣衫仍舊是厚的,一路往野草甸那里走,才走了幾步,渾身就被汗打透。
領路的差人回頭掃了一眼,觸到那半張臉的濃胞,嫌惡的扭開頭,不耐的催促道,“快點。”
孔嫄應了一聲,小跑跟上去。
走了大半個時辰,遠遠的終于可以看到草甸里隱著的人影,想到馬上就能與家人團聚,孔嫄步子也輕快了些。
繞過高過人的草叢,孔嫄看到一大群人在干活,放眼放去足有上百人,里面更有穿著差服的差人手拿著皮鞭站立在一旁。
跟著差人,穿過人群,兩人才到了一官爺的身前,只見帶路的差爺叫了一聲,“頭兒。”
又湊過去低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肥胖的差頭兒目光才落在孔嫄的身上,慢悠悠的點頭,一揮手差人退到一旁,差頭卻仍舊打量著孔嫄。
“聽說你們路上走散,你是自己過來的?”魯關冷聲問,“算你知趣,知道當逃犯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