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半年沒有沾到酒的誘惑下,孔和仁又被劉三娘拉著走了,小河這邊,孔嫄沒有做體力活,所以第一個注意到父親遠遠的被一個女子拉著,雖隔的遠,卻也能看出來父親并沒有排斥。
紅襖的女人,孔嫄有印象,實在是劉三娘的名聲太破,想不認識都不行。
不說夸張,便是這塞北的鎮上,只要是劉三娘想,誰都可以和她成一夜夫妻,她性子又破爛,那些有家室的女子知道自己男人與劉三娘有一腿,也不敢找上門去。
最讓孔嫄記憶深的是有一駐軍里的甲總與劉三娘是姘頭,家中夫人又是個老實的,甲總每次回家都打妻子,那妻子平時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可有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甲總打的狠了,甲總打過妻子又去找劉三娘,那甲總妻子去劉三娘的酒館放了火,酒館里本來就有存酒,一把大風加上寒冬里的大風,燒了半條街。
甲總被擼了職,劉三娘名聲越來越臭,卻靠著與方將軍夫人的關系什么事也沒有。
這事私下里議論的大,孔嫄也就記下了。
前世可沒有父親被劉三娘盯上的事,想想也正常,前世一家子過的慘,父親遭的像老頭子一樣,俊朗的面容早就帶著風霜,像個要飯的,哪里入得劉三娘的眼。
前世也沒有太子派人過來,今世有太子派人,這也是個意外,所以他們的日子好過了,父親雖然穿著普通,可那一身儒雅遮擋不住。
“嫄姐、嫄姐。”孔光祖叫了兩聲,見侄女沒有搭理他,順著侄女的視線望去,看到兄長與一個女人走在一起,婦人還拉著兄長,當時眉頭就蹙了起來,“那人是誰?”
“鎮上的一個寡婦。”孔嫄淡淡道。
孔光祖聽到寡婦,眉頭擰的更深,到不是他看不起寡婦,而是兄長怎么不知道和寡婦避嫌,想到侄女不好管,孔光祖只能自己站出來,“大哥。”
他拉著聲音喊,可惜風太多,不等傳過去就被吹散了。
眼見著兄長要走了,孔光祖只能拉起還在刨冰的劉獨眼,“劉叔,忙麻你將我兄長叫回來。”
劉獨眼身子輕,他走在雪地上幾乎就是踩在上面,跟本不會陷到雪里,聽了之后也不多說,放下手里的東西就飛奔而去。
孔和仁被人從身后一把揪住衣領,他擰眉回頭的,不等看向來人,身子一晃就往一旁倒去,眼看著臉要著地,他嚇的尖叫閉眼,結果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子一輕被人提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快放開孔爺。”劉三娘見一大汗提起人就走,也嚇到了。
劉獨眼一看劉三娘就不是個好東西,他兒子現在拜孔老太爺為師,他們爺倆又被孔家收留,早就將孔家當成了自己家,哪里會容劉三娘這樣不正經的娘子來教壞孔大爺。
他邪邪一笑,“我是你劉爺。”
劉三娘還沒搞清劉爺是誰,什么時候鎮上有這么號人了,人就已經提著孔爺走遠了,站在原地看去的方向是河邊,這才發現河邊那也有人,是一男子與女子,人也年輕,只是女子半邊臉有球一樣的胎記。
想到好事被壞,劉三娘撇撇嘴,心里涌起陰霾,不過很快就又勾唇笑了,只要知道姓什么,還不好打聽,早晚上她碗里的肉。
哼了一聲,劉三娘扭身走了。
這邊孔和仁被提到河邊,放下手,猛咳一陣才緩過來,“老劉,你提我干什么?”
劉獨眼又去刨冰了,沒理他。
孔光祖湊過來,看著地上坐著的兄長,嘴緊緊抿著,“大哥,那婦人是誰?你和她干什么去?”
“劉三娘,是個開酒館的,我....我去喝酒。”他確實是這么想的,可是想到劉三娘對他有別的心思,莫名的就是一陣心虛。
目光躲閃,不是心虛是什么。
孔光祖氣的不知道拿他怎么辦,“大哥,那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