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坐在靠窗的軟榻上,自那日她和陸廉說她有身孕之后,陸廉開始不信,直到請了太醫(yī)過來把過脈,才相信了,也讓太醫(yī)醫(yī)治了。
結(jié)果很不好,太醫(yī)說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
陸廉當時很平靜,甚至提出讓孔嫄打掉孩子,找一個好人嫁了,孔嫄還沒有說出她的想法,就被陸廉猜到了。
這樣的陸廉讓她想起了流放路上那個無助,還有天牢里要放棄自己的陸廉。
她勸了很多,說她也不想嫁人,原是想做個老姑奶奶,不想有了這樣的意外,現(xiàn)在他又出事,或許就是天意,如此兩個人在一起也算是搭個伴,更能留下這個小生命。
最后陸廉哭了,孔嫄知道她是勸通了陸廉。
那日從武伯侯府回來,已過去了五日,孔嫄知道陸廉會過來提親,卻沒想到這日人就上門了,而來的人竟然是冶哥。
看到冶哥拿著陸廉的庚帖時,孔家的人都笑了。
陸廉回來的早,當年卻把冶哥扔在了北地,冶哥也是前些日子才被接回來的,看到冶哥上門,還說要給陸廉提前時,大家都當成了孩子在玩笑。
冶哥卻一臉的認真,“鐵...我二叔為人正派是個極好的人,這天下能配得上他的也就是孔姑姑了,沒有第二人選,二叔受了傷,又不好自己過來給自己提親,可我們武伯府只有我們兩個,我做侄子的自然要為叔叔的婚事上心。”
稚嫩的話,卻讓在場的人聽了心微微一顫,李氏更是紅了眼圈? 將冶哥摟進懷里? “冶哥長大了。長大了。”
這孩子她當時抱了一路,怎么能沒有感情呢。
只是婚姻她也不能直接應下? 抬眸看向一旁安靜坐著的女兒? 見女兒點頭,李氏愣了愣? 可轉(zhuǎn)念就又笑了,“好好好? 嫄姐應了這婚事? 大喜。”
要做老姑奶奶的女兒同意嫁了,李氏也顧不上女兒的為何同意,當場就換了庚帖,冶哥卻比李氏還急? 直說找大師看過了? 要這個月就給二哥辦喜事,也算是沖喜。
李氏擰眉,她當然不同意,這可是自己的女兒。
孔嫄知道不能再等了,主要是她肚子里的這個等不了? “母親,就這樣吧? 武伯侯府沒有人照片,陸廉又受了傷? 冶哥還小。”
“好好好,聽你的。”經(jīng)了一場流放? 李氏已不在乎那些規(guī)矩了? 當場就同意了。
孔老太爺也在旁邊? 一直也沒有插話,孔和仁到是想說,可被父親一雙眼睛瞪著,他屁、股又隱隱做疼了,哪敢再亂說。
孔光祖到是想說,可被藥婆婆一個眼神掃過去,孔光祖老實了,他現(xiàn)在找夫人和孩子還全靠藥婆婆,所以哪敢得罪啊。
到是孔惲,抿了抿唇,直到所有人離開后,才找到孔嫄,“外面?zhèn)麝懥畟烁荆慵匏粫?...”
“大哥,外面?zhèn)鞯哪阋残牛麄兌颊f廉哥殺人不眨眼,嗜血的不殺人就睡不著,你看他是那樣的人嗎?”
孔惲搖頭,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嫁個認識的人總比不認識的強。”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孔婉從另一條岔路沖了過來,她跑的太快,又來的太突然,巴掌落在孔嫄臉上時,孔嫄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