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錄一步步向前爬上山嶺。
時有突出的石塊從左右兩邊伸出,或者帶著刺的藤蔓樹枝斜出路邊草叢。杜安菱不時止步整理掛住的衣衫,因而眼角不時掃過扛著鹿的男子。
他就這么靠在路邊的石塊或樹干上,看著她,嘴角帶著微笑。
微笑嗎?
那微笑看得杜安菱心里一怔——接著是避過他的目光。
可有大膽轉過頭來,問一句“懷王寨中近日如何”。
他聞言大笑。
“杜家娘子可是問對人了。”他道。
問對人了?杜安菱詫異的目光掃過。
“灑家行走內外,懷王寨里里外外多少事盡皆知曉,可不是問對人了?”他答。
依舊沒有切入主題。
注意到杜安菱略帶不滿的目光投來那探子終究是說了懷王寨里的事情——卻是一句大大的抱怨。
“杜家娘子,妳不知道妳那瑜若讓懷王寨里面快要翻了天,整天搞出那么多事情來,還差點辯倒我宅子里的二當家!”
有這事?杜安菱詫異——“你們二當家是?”
“是胡書生!”
胡書生嗎?杜安菱了然。
那個一心讀得圣賢書的書生,倒是真有那么些可能跟自家瑜若爭執——只不過被辯倒這件事還真是沒想到。
不過還能辯倒懷王寨里的二當家!
杜安菱知道自己是小看瑜若了。
……
繼續前行,很快道路變平易于行走,路邊樹木矮小被竹林取代。
山上多有這樣的竹林,竹林里幽靜凄清。百多步腳踏寸許厚的枯葉,道路有人行走也只是讓竹葉堆積淺些。
竹林間,路轉過幾塊凸起巖石。蜿蜒向下那頭林木漸稀,抬頭遠望可見隱約有屋頂。
又到了自家宅院。
將就要分開,卻聽那探子一句,杜安菱臉色變了。
“二當家多次說,要出山與妳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