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悲心何緣故?問來卻是那頭鹿。
什么鹿?
可不是那天救回來的傷著了身子的鹿!
那鹿被養在院子里幾天逐漸恢復了,不再時常呆著不動而是不時前去四周轉悠,可今天卻無端不見了?
問那鹿為什么不見?
其實也就是懷王寨來的這群人干的事——來了就想著有什么肉烹煮,可不是選中了那頭不大不小的鹿!
宰殺了做成肉羹,大鍋里燉爛分給眾人。分到那匪眾那邊也分到杜安菱這幾人碗里,一頭鹿不大分的每人只有半斤肉。
就這么一碗鹿羹唉!
可不是殺了那鹿,讓那小姑娘大大傷心了!
想著,也就心知她為什么傷心——杜安菱苦笑,感情說這小姑娘是把那鹿當成自己伙伴!
杜安菱不知道怎么辦了,秀兒哭聲不止。
……
她想著什么?
杜安菱不可能盡然知道的,畢竟自己與她不是什么都互相聽得懂的。
她只知道那小姑娘為鹿傷心,也清楚已經宰殺的動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回到活著的狀態,可她不知道怎么讓小姑娘不傷心!
人與人是有不同的,璞若當年就不像秀兒這樣有一頭動物身邊,更不像她這樣經歷過貧苦的生活。
璞若是在春月樓里面當富家千金一般養大的,秀兒卻是在田間地頭跑大的。
杜安菱對此差異就沒有什么好辦的了。
卻不知為什么聽到了句“愛哭鬼”聲音?
是瑜若,他看著那哭泣的秀兒,全然沒有作為一名小三歲的弟弟的自覺——他看著哭泣中的秀兒就是這么一句。
杜安菱有那么些想打人。
卻聽到小姑娘強行止住了哭泣,喊一句什么“誰是愛哭的”,跟杜瑜若他對上了。
就這樣?
杜安菱決定先一旁觀望。
……
小姑娘并沒有真正的不哭,說完這句話依舊是在斷續抽泣。
杜瑜若對她這樣子自然是笑著的,說一句什么“不就是妳”的話,站一邊略顯鄙夷。
“我不是!”秀兒反駁。
“你就是?!倍盆と艋貜汀?
“我哪里愛哭?”秀兒不滿。
“時時都愛哭!”杜瑜若言說。
“我那里又‘時時’哭了?”秀兒生氣。
“本來就是一直哭不停!”杜瑜若笑道。
于是兩個人又大眼瞪小眼,一個個都不服誰。
杜瑜若的態度是帶著許多不屑的,卻難得耐心對峙。
秀兒哭聲也不曾完全停下的,這一爭執起來一下更加委屈。
杜安菱有那么些看不下去了,往那邊走去要分開兩人。
卻終究沒有挪步。
……
緣何不前?
倒不是杜安菱有什么心思,實在是自己上前也沒什么用——索性便什么也不做,只看著那兩少年人在那言說自個多。
或許有那么幾分無奈吧。
冤有頭,債有主,燉鹿之事找書生,這些準沒錯的。看著胡書生也在不遠處,她開口就是一句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