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詩至半業已饑,杯酒下肚周身暖。
再不堪的集會也有休息時侯,更不用說這正午時分。那邊炸熟的吃食還沒有完全冷下來,逍遙亭下文人多有分寸。
看著那南笙動了,布包里拿出自個備好的柑橘,剝開一瓣瓣分開吃的。
他手指蔥白,纖細而修長。橘黃色晶瑩在指尖翻動,似把玩,也像品味。
可不像一個男子辦的事!
這一下發現些端倪,再細細打量他身段。長得瘦小些不說,就是那面龐就有點精致得過分。
皮膚細膩白皙,特別是手上柔軟光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再看那衣裝也有些變扭的,脖頸下來稍有起伏平緩。
杜安菱忽然笑了。
……
自己應該叫他,還是叫她?
應該是叫她吧,不過她應該是不希望別人認出來的,不然為什么刻意寡言少語?
又為什么一席男人衣衫,更戴那男子儒冠!
杜安菱心中了然,看著她多了幾分好奇——卻遇上她看過來目光。
杜安菱打量著她,她也分辨著杜安菱的目光。神色里閃過一絲慌張,一幕幕全被人看在眼里。
她臉又紅了。
好在行囊里還有東西,取一個柑橘遞向杜安菱。開口是問她要不要充饑,畢竟時候已經不早。
“墊一下肚子,不妨事的。”
她伸手過來,杜安菱正欲接過,卻又一次沒有料到她的心思。
她抓住杜安菱的手就是一拉,趁人不留神時候帶到亭檐下。
“妳……”她有些猶豫。
“怎么?”杜安菱反問。
“妳是不是知道了?”她問。
聲音很小又帶著試探,看到對面杜安菱點頭更加慌張。急忙告誡一聲“不要多說”,分明是低語卻配上手腳比劃。
杜安菱點頭,心底暗中立誓了的。
卻見著那邊有人看到有人低語,起身詢問來。
……
“你兩個私語何事?不若給眾人皆聽下!”
延年自然帶著他的風范,一開口就壓住所有私底下小話。紛紛移動目光眾人看來,看得杜安菱同李南笙二人有些尷尬。
說什么?
李南笙自然是不該多說話的,杜安菱知道是自己解圍。恰巧手里面一顆柑橘,就著當下情景想好要說的話。
“就是評論些許午后歸城去處,到西門有宋家酒樓。”
杜安菱順道將宋叔的產業帶上,心底倒是緊張怕出什么問題。
誰想過那“宋家酒樓”也是這文人喜歡去處,這一開口就引來眾人討論不停。
“宋家酒樓啊——那地方不錯。”
“你怕是個只知口腹之欲的人!”
“哪里?我說那店里說書先生故事講得不錯,怎么了?”
“隨你怎么說!”
幾個人爭論起來,盡忘卻之前議論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