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消退又一天,清晨早起見身邊人。
杜安菱想通了。
她心軟是真的心軟,縱使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依舊舍不得對陸紅花怎么樣——倒是想留她在自己家里養(yǎng)著,沒什么實質(zhì)上懲罰。
為什么這樣做呢?杜安菱有她自己的道理。
逐出去就說明自己心緒,保不準(zhǔn)她在外面繼續(xù)造謠;什么皮鞭招呼木板招待并不是自己風(fēng)格,杜安菱知道自己不會忍心讓她身上傷痕累累。
那就這樣選擇了——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當(dāng),可依舊是心軟——也是源于自己些“斟酌利弊”的心思吧。
想著,看著,眼前又來了人——來的是胡書生,他推開門竟然是這樣習(xí)慣。
“妳啊——真的是!”
他看著杜安菱帶著些提醒意味——“你就打算讓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不然呢?你打算怎么樣?”
“妳是真的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也罷,我也懶得說那么多了。”
胡書生嘆氣倍顯無奈,看著杜安菱又搖頭。
默默走出去。
……
看到這樣的場景,杜安菱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她知道匪寨里面的道理——陸紅花這樣的舉止,在胡書生看來是打個半死都不夠解氣的吧。
縱使他是一個讀書人,或多或少會有的匪氣忽略不了——杜安菱曾經(jīng)不止一次嘆息,要是胡書生有不一樣的人生——哪怕是有幾個錢維持生計,會不會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也不至于像今天這樣?xùn)|躲西藏,還被陸紅花用來造謠!
“山腳下村頭有個姓杜的外鄉(xiāng)人,在屋里養(yǎng)了個野男人。”
這樣的話聽起來格外刺耳,杜安菱腦海中回想來腦海中忘不了詞句——外面人聽了會怎么樣呢?
或許是一笑了之,也可能認(rèn)作談資——其中好壞不用說,她尋思靜觀其變。
等著,等到了杜瑜若進(jìn)來。
“娘親?”
“你幫我去看看,那壞話有幾人聽信!”
……
這話說了有什么用呢?整個就是為了寄一個念想罷了。
為什么?
杜安菱心中抱著幻想是不假的,他心中期待陸紅花并沒有真說出去多少。
是的——她期望自己并不需要“非走不可”,也幻想著現(xiàn)在所面臨的“敵對”情況會在接下來一小段時間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她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自家瑜若回來并沒有帶過來好消息,而是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聽到這傳言的人越來越多,而信這傳言的人也不少。
這樣的話并不讓杜安菱意外,卻也催促著她換了另一種想法——出于對胡書生的畏懼,杜安菱心中本能的認(rèn)為他說的是“真的”,帶著不容置疑。
她擔(dān)心了——是真的擔(dān)心。
她害怕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真的不得不離開——胡書生說要把宅子“買下來”很可能不會假,而催發(fā)這一切都原因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得到些許。
她害怕——也是這樣的害怕讓她恐懼。
“他們到底是怎么討論我的?”
她追問,杜瑜若看出來母親心急。
“也沒怎么說——就是偶爾提及,不過時常可以聽到的。”
“娘親——妳是怕了嗎?”
他問,杜安菱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到底是不是怕了?
這真有點答不上來。
……
想著,看著,身邊人來往——那是胡書生,總也驅(qū)不走的他曾經(jīng)惹得杜安菱無限心煩。
而現(xiàn)在卻是救星。
杜安菱深知他的預(yù)兆靈驗的,看著他過來帶上幾分期許——“你怎么來了?”
“妳難得盼著我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