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河川風景異,茫茫一片真清凈。深谷遙遙風正起,山林杜鵑一聲蹄。
就是這寒霄時候,一行人爬上山巔在風中發抖——特別是李南笙,小女生長得瘦小更是不耐寒。
躲在下風處抱緊雙臂,想要暖一點卻依舊沒有用——風從北邊的山谷揚起來掀起他的衣服,那一陣徹骨寒冷讓她猛然寒顫一下。
可不是被人看到了!
……
正愁身上冷,卻見著有人走過送來溫暖。
那是程劍——他站在上風方向,把北邊吹過來的寒風遮擋了大半。
“還冷嗎?”
聽了他問題的小姑娘非但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靠過來,反而退避得更遠——“你說什么?”
程劍打量著自己又打量著她,他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自己距離她這樣遠根本沒碰到,自己這句“冷嗎”不也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得話——為什么讓那小姑娘逃避如此?
想著,看著它——“我就是問妳冷不冷,妳逃什么?”
她冷笑,臉色在寒風之中更加嬌艷。
“你啊——如果我說不冷,你會不會說我在騙人?”
“如果我說自己冷了,你會不會直接擁上來!”
她開口說著,程劍有那么一刻鐘愣住了。
他想不到眼前人會說這樣話。
……
杜安菱一邊看著,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看熱鬧心情。
那山頂風大,人呆不了多久的——杜安菱聽到那邊人聲音,小姑娘顯然記得她是個會作畫的。
“杜娘子,妳有沒有時間再給我畫一幅畫——畫這天寒地凍的時候?”
她開口,杜安菱真想要拒絕卻遇到她改口——“我知道妳快要走了,可不可以為我再畫一幅?”
她問,看著杜安菱又有幾分猶豫。
“妳急著走的話就算了——如果還要再等幾天的才走話,能不能把這風景記錄下來?”
她問,杜安菱思緒著點頭——她確實沒那么急著走,杜安菱覺得畫個半天的畫的時間還是有的。
想著,看著,杜安菱忽然看到眼前又出現一張人臉——那也是這一伙才子中的,名字叫那什么“劉寶祥”。
“我來了,你就走了?”
他問,杜安菱笑了。
“我有事。”
“所以——這就走了?”
開口的人愈來愈多,遠遠過來的是延年——“妳才來了有三次吧,這么一走又沒有好說的了。”
他說,帶著幾分失落。
杜安菱笑了——“那又怎么了?來這里混了三次就走不了了?”
她問,環顧四周。
自己也有幾分傷心來。
……
她要走了——一去不知道多久。
她要離去了——前路向山間。
離開這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逃離了閑言碎語卻也和朋友別離——說不傷感都是假的,杜安菱此刻只想歇息。
坐在山頂,四周人環合——杜安菱有那么一刻覺得溫馨,縱使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場景不過是短短一刻鐘而已。
她要走了啊——一去無歸期。
想著,忍不住眼一眼邊上人——他們竟然也看著她。
“妳走了,不回來了?”
“不——應該就出去那么幾年。”
“即刻要走?”
“大概過一陣——或許過完新年。”
她知道現在距離明年的正月已經不遠了,報出這樣一個日期連自己都不太有底氣。
新年——自己還能等那么久嗎?
應該吧——看到那滿眼期待的眾人,杜安菱覺得,晚些走,亦無妨。
……
可終究是低估了一行人的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