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雪落不知眠,晨起已是天明間。
看著窗外透進來陽光,杜安菱起身看下面——一夜落雪堆滿了道路留下深深車轍幾道石板青黑。
已經有趕時間的人,送走年前最后一批貨物——或者是趁著清晨出發,趕往自己故鄉。
都很繁忙啊。
杜安菱這樣想著又回想起自己,自己倒是個不慌不忙的,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自己真的有些讓自己看不起。
趕緊整理好衣裝,推開門有人等候。
是瑜若,還有秀兒。
他兩個正等著她!
……
看到了,一絲苦笑。
自己終究是太倦怠了些,都到這樣時光了還是貪眠——不過也好,畢竟沒什么大事不是?
“娘親,我想帶秀兒進城去看一下。”
瑜若說著,杜安菱犯難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瑜若心思——好不容易來了個自己熟悉地方,總要把自己認識的東西向別人展示一下!
“去就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她允許,卻看到兩個年輕的遲遲不走。
為什么不走?
她疑惑,瑜若比劃著一張紙模樣——于是明白了。
就是那進京城所要的戶牒是吧——還別說,自己真的預備了。
拿出來東西實際上是放出在“買下”人時候拿到的東西,杜安菱把紙張交到瑜若手上,他震驚了。
“娘親——妳還真有!”
他仔細端詳,終究是被秀兒一把搶過——小姑娘看著上面文字,臉上有晴轉陰。
“我怎么是個丫鬟!”
她不高興了。
看著瑜若又看著杜安菱,她眼里多少不滿意!
……
怎么算個丫鬟!
杜安菱想起當年她“買下”秀兒經歷,那時候確實是把人以“仆人”買下的。
盡管現在的秀兒依舊是“仆人”的身份,卻明顯沒把自己單號一個仆人看待的——杜安菱不知該哭該笑,不過九現在這情況——一個身份不重要。
“這又有什么——反正城門的人認了就行。”
杜安菱說完看著瑜若與秀兒,通過瑜若剛剛看秀兒的表情她就清楚了,這少年的心已經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
沒看到他剛剛還想著為她打抱不平嗎?
這就是問題!
想著,看著這兩個——雖說還沒到正午卻實實在在是不早了,杜安菱覺得進城不能耽擱。
便草草收拾了幾人同行,路邊鋪子買了那不能稱作是早飯的早飯——沒有乘馬只是步行城門下,又遇到甲士攔著卻輕車熟路。
瑜若過去了,秀兒還沒。
打量著城門甲士,她眼里神色復雜。
……
終究是進了城里,大街上人來人往——她向瑜若耳朵開口,小聲說什么“盔甲生銹了”的話。
瑜若止住她開口,又看向身邊杜安菱。
看門的甲士盔甲生銹,這事情不大不小——看出來娘親一瞬間的憂慮,少年知道有些事自己是無能為力的。
那就順其自然吧。
想著,那兩年輕的又說了什么話——于是秀兒走進自己,杜安菱不知道她目的只是等著。
等著,等到她開口問話。
“杜娘子——我們要走了,妳有事自己忙!”
居然是這話!
看到瑜若點頭在不遠處,杜安菱了然。
是他的主意啊。
不過也好——他們逛他們的,她自己也好看看熟悉的街景。
轉到接近城墻的大道上,杜安菱遠遠見到春月樓的招牌——自己過去生活過二十多年的地方,這就要回去看看?
忽然膽怯了,轉一邊過溪橋——水道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