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邊梅林紅一片,樹下女子看長劍。
這就是屏風居士乍一眼看到的場景,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那梅樹下少女轉頭看了他又看向溪邊,那里又有一個人影顯現。
這個人他是見過的。
有些震驚,再一想卻又了然。他注意帶她抬頭,心中不知多少胡思亂想。
她怎么會在這?
也對,除了她,還會有誰知道這里。
想著,兀自笑了。
……
“妳也在這。”
看到她走過來,屏風居士微微一笑,開口很自然。
可心中翻滾卻是沒壓下去的。
他看到她手里拿著的劍,這柄劍還是三年前他送給師父的——記得那時師父說過的話,屏風居士百感交集。
“他把這劍送給了妳?”
他問,記得師父當年說過,窄劍更配女子,可也“不能埋沒了寶劍鋒芒”,更要有“有緣人”才配擁有。
也就是說,這女子就是師父所說的“有緣人”?
“只能是借吧。”
她這時才回應,聲音低低落在太陰居士心里。
借!
他苦笑,自己那師父何曾有過“借”的道理!
……
算是送還是借?
杜安菱自己也不清晰。
她來了這山中就沒有一絲自覺,知道這東西貴重,卻總覺得那太陰遞給自己是理所應當的。
也就是謝了那一句而已。
杜安菱苦笑,看著眼前太陰居士——他會不會誤會什么了?
不過也算不上誤會吧。
“我師父莫不是把他那劍術也教給妳了?”
想到什么,屏風居士開口。
杜安菱點頭攪碎他最后的防線,竟然連劍術都教出去了嗎?
書畫,詩詞,這點沒什么;隱居的山林,知道這里的人不多,但好歹也有個二三十號人——可這劍術的話?
師父曾經動過教自己的心,可自己只學了一半。
屏風居士有些慚愧,更多的是吃驚。
……
溪邊紅梅嬌艷,放往年他必然多多留連——可今朝,他只想著盡快見一下自己師父。
卻被那不曾見過的少女攔住了。
秀兒倒是好奇,一膽大攔住了屏風居士,可事后馬上就后悔——看著眼前人,她猶豫許久說不出話。
“妳攔著我做什么?”
在秀兒攔住自己的時候,屏風居士也在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女——她估摸著十三四歲年紀,看舉止應該是個識禮儀的。
“那個——杜娘子認識你?”
好半天憋出一句話,秀兒要羞愧死自己——不過誰叫自己剛剛沖動攔住人家去路的?現在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問了。
“我確實認識她——妳是?”
屏風居士笑了,看著面前小姑娘也好奇。
“我啊——小女黃秀,杜娘子叫我秀兒——不知你該怎么稱呼?”
她難得戰勝膽怯,迎上屏風居士的目光。
“我本姓周,妳倒是可以叫我屏風居士——妳和這’杜娘子’又是什么關系?”
他問向秀兒,等著她的回答。
沒想到她卻苦惱了。
……
自己是下人嗎?
秀兒心底排斥這種身份,可自己不是下人,又是什么身份?
難不成是什么“干女兒”——這更加離譜!
想來想去,腦海中不知怎么浮現出瑜若身影——貌似他說過,到時要把自己的的身份換了。
還有——還有就是有過外人的調侃。
那人對杜娘子說,杜安菱這樣對待自己,就是想把自己當成她兒媳——這“兒媳”,對應的可不就是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