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茗芬就不只是會那么三兩個字了。
幾天下來倒是學了不少,起碼是可以完整地讀下來最前面兩三頁了。
可是學的多也忘得多,這兩三頁也是磕磕巴巴地讀下來的。
這自然惹惱了她師父,屏風居士有些煩,午后向自己師父訴苦。
“微之啊——忍著點。”
太陰居士撫掌一笑,停下來手上正在畫的畫。
“你當初不也是這樣的?”他笑。
“我拜你為師的時候,好歹會認會寫幾千字!”
屏風居士丟過來一張紙,上面可謂是鬼畫符。
“這些,你認得出來?”
他質問,讓太陰居士無語。
“這……”
“你就說吧!”
“她應該知道。”
指著身邊杜安菱,杜安菱有些無奈。
……
怎么就叫上自己了呢?
杜安菱覺得自己憑空惹來一場大禍,看著太陰居士有些無言以對——隨之移過目光過去,嗯,果然是秀兒的朋友。
連習慣都一模一樣。
“你去找秀兒。”
既然弄清楚了這些,也就不用再麻煩自己了——杜安菱覺得自己有些無恥。
“她現在大概在梅林。”
那就出賣到底吧,她不再保留。
注意到太陰居士目光,她不好意思一笑——卻一樣是心有不甘出門去,找那少女了。
“妳剛剛!”
沒有別人了,太陰居士騰出手來。
“倒是又將禍水東引?”
“不是,她兩個近來很是熟悉!”
……
沒那個閑心去管外面秀兒所經歷的事,杜安菱此時也忙碌。
誰叫自己之前太無聊了?現在研磨正手酸。
“芍藥——妳看看這用什么墨色最好。”
他還是習慣用自己過去的稱呼,不過她不介意。
不僅僅是不介意,反倒是有些高興的——芍藥,那個多年前就已經遺忘的稱呼,如今聽來竟是如此親切。
也和呼喚的人有關吧。
墨色漸濃,挑入一點桃紅暈。混入小盤散開,不多不少正合適。
“這一年,妳是去了哪?”
似乎是不經意間提及,太陰居士停下手里動作。
這一年,自己沒去哪。
只是回了老家。
……
“我回過叢山。”
她說,想起那段往事。
“可曾見過哪些人?”
他問,她猶豫。
人確實是很多,可他問是哪一個?
“難不成是有些不愿意說?”
停頓半晌,他察覺到不對勁。
杜安菱有些慌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慌了,緩緩道來一年往事。
“沒見過家人——長兄的管家倒打發(fā)我去了。”
“倒是遇到幾個少年時熟人——但后面交流也少。”
山匪的事卻沒有全情告知,畢竟是不那么方便的。
“不過叢山那邊山上有匪,聽說多年都有清剿卻從未清剿干凈。”
她說,遇上他沉思。
“就連叢山那都這樣了?”
距離京師不過幾百里的地方都滋生匪患,太陰居士不得不擔心。
“若不出明主,恐有大事啊!”
……
筆尖墨滴落,飛濺紙張一片紅。
那他的聲音驚醒作畫人。他一看,一陣苦笑。
“怕是只能把滿樹紅花,畫成半樹紅花半落花了。”
可不是這樣!
于是拋開方才的胡思亂想,兩人配合默契——一朵朵紅花樹梢綻放,一片片落芳地上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