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河邊小村風景麗,夕陽西下日暮光。
看得到紅霞在河川方向,莊子里一處不大的屋子,開窗正遠方。
“鄺公子,你之前置辦這田莊,倒得了個不小地主當?”
她不是挖苦,只是玩笑——卻讓太陰居士一時無話可說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
太陰問,杜安菱笑了笑。
“沒什么意思。”
確實沒什么意思,只是感慨罷了。
“這倒也曾經是我想法!”
……
太陰聽了好奇,只看向邊上杜安菱。
杜安菱坐在他身邊,一句句緩緩事情道明。
“之前我從京城離開,便也想著回故鄉種田的——可是去看了,便見到長兄待我不像往時。”
她簡要敘述著,更言之后事情。
“之后多謝了當年友人家,才暫時托身——后來到外面買了宅子買了田,才買了秀兒等來。”
說著,這段往事太陰聽過。
“你說過,她原先差點被帶去春月樓?”
可不是“差點被帶去春月樓”!
杜安菱記起過去故事,太陰也記得她所說。
“你借著和她認識的原因,讓她把秀兒讓給妳?”
杜安菱點頭。
這,確實是往昔!
……
當年自己是和春月樓那婆子多有關系,讓秀兒到了自己家——這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她看向邊上太陰,見太陰也沒什么責備心思,不覺有了另外的心情。
“鄺公子?”她問。
“又有什么事?”他回。
“我日后或會回叢山,你往后可會出山去?”
她指著這片田莊,笑了笑。
“也好到時來尋。”
……
到時來尋?
太陰也聽得出這話里面的意思——就是說,她要離開過,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征求確認的目光投向杜安菱,得到了她的肯定。
是肯定嗎——原來她,把來自己這里只當成是暫住嗎?
太陰心中忽然泛上淡淡傷懷,他不知怎么,就不大愿意。
“安菱?”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這樣叫她,太陰多有些許心酸。杜安菱聽來淺淺一笑,自然是悟出他所想。
“走是不一定的,還要看情況。”
如果那號稱“胡書生”的還霸占在自己屋宅,或許就不回去了吧。
這樣想著,抬眸看著,太陰剛好投來目光。
“妳不要走。”
果然如此。
卻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
田莊夜,曠目繁星明。檐外梧桐棲睡鳥,窗紗燈火照中庭。庭下看天晴。
在那坐著看星辰,杜安菱見身邊太陰目光凝。
“太陰?”她問。
“妳看看?”他勸。
指著天上幾顆明星,那般明亮正南空——杜安菱問向太陰,太陰正望著遠天。
“還記得這幾顆星?”
他指著,杜安菱點頭。
多年一直不變的星,整日里難變的一方天地。
“看這些星又怎樣?”
她問,不怎么知道太陰的想法。
“難不成是勸我,星辰總難變,人心未可移吧。”
問著,看著,田莊屋子中常看著天邊風景。春夏交替時節綠樹新發,沃葉舒展在風晚時分。
偶然有雀鳥啼叫,是常在高樹棲息的那幾只。
“安菱?”
太陰又喚,依舊是沒事找事一般。
杜安菱別過臉,不理他。
惹得他一陣心急。
……
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