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若說起從前的事情,心里總也不能平靜。
她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
對于這個一開始就在為她“挑錯”的人,她是怎么由一開始的厭惡變得欣然接納,甚至有些期許重逢的?
她苦笑,這真有些記不太清了。
不過,要細說自己與那人的變化,還要從他的變化開始講起吧。
璞若有模糊的印象,關于往昔的自己與他。
……
也就一個月前吧,鄒南枝離開了。
他說,他要奔赴前程,有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與她相見。
對上自己警告的眼神,他送回來的是一句承諾。
“我保證,我會時常來信的——不會像上一次那樣棄妳于不顧。”
他怕了,她本應高興——可預想中的歡欣并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卻是莫大的傷心。
是的,傷心。
他又要走了,只用幾封信打發自己——而這“幾封信”,還是自己威脅才得來的?
璞若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可越是這樣強迫,心底那一份不安就越強烈。
他就要走了——在外面,有更多仰慕他才華的少女。
他們清白,他們亮麗,他們有太多自己沒有的東西——璞若光鮮的形象背后的自卑,被他的離開徹底勾動。
“那時候,我的心有些亂——于是,被他發現了。”
在杜安菱面前講了這樣多,后面的也不再難以啟齒來。
……
“那時,晚上的我又一次上臺——不出意料的,他又來了。”
鄒南枝不再,而他在——這個還不知名姓的人,在那時給了璞若不少安慰。
有人刻意來聽自己的琴,還有什么可傷心的?
這就是少女的內心,單純而充滿期許。
……
遙想當年的自己,璞若有些不知怎么描述。
天真?
她覺得自己愧對“天真”這一種說法——自己怎還是個“天真”的人!
自相笑,想著就苦惱。
自己當時絕對不是天真,而是心底孤獨,迫切需要一人慰藉。
原本,慰藉自己心底的人是鄒南枝——而后,鄒南枝遠去了。
一去多長時間,她強迫自己忘了還有他這個人——結果,他回來了。
一直沒有失去沒什么,可失而復得就引來不少問題。
璞若發現自己怕了,害怕再也沒有能與自己對話的人,害怕自己成為孤單的一個。
可自己不能太自私!
……
鄒南枝又去游歷了,他有他的生活,自己干涉不了。
杜璞若早就有跟他一起離去的想法,可想一想也就放棄了。
先不說那不菲的贖身銀子鄒南枝有沒有,就是自己都害怕,自己離開春月樓后變成別人的累贅。
“我們在春月樓里,吃的都是自己掙的,有什么好自卑的?”
“倒是有不少官家小姐,繡花不會,織布也難,還說什么‘無才是德’,搞成個廢物一般的人!”
這是春月樓里的婆子說的,偏偏她還覺得很有道理。
那就——那就讓它有道理吧,璞若這樣想過,然后自己的觀念也改了。
她不想當一個“廢物”!
她要有自己的生活!
她撫琴,琴曲中有驚人韻。
“我就該這樣,管你怎樣想!”
這是她心底有過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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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抱著這種想法,一個月前的自己匆匆過著。
在那天鄒南枝離開后,自己有一陣時間心緒不寧——被他聽見了,得了他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