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忙的也就是那幾天。過了這幾天,太陰居士一樣有了清閑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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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閑是清閑,煩惱的事情不會少多少——杜安菱不高興多有緣由,細說起來也是因為前幾天晚上的幾句話。
彼時,太陰在自己身邊,一豆燭光映照下人影搖弋。
那是自己說出,與他同行國土南北的時候——他臉色變了。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那是他當時的回應。
……
“你不愿離開這?”
杜安菱深切記得那時她說的話。
“茗芬隨你徒弟去北疆了,我同你留在這京城外?!?
“而你之前也是隨先帝四處征戰過的——再怎么說也是西征軍中一員小將?!?
后面也有過游學的經歷,杜安菱這里沒多說——可不用說也知道,太陰居士聽出了她話中意。
“妳想縱覽南北東西,看盡河山鄉關?”
他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杜安菱點頭,雙眼睛帶著期許。
“我想?!?
想多看些地方。
“從前那么多年在京城里,也不見得妳想往外跑。離開了春月樓才那么一年多,已經去了兩個地方,還不夠?”
太陰居士指著杜安菱,有些不樂意。
“再說,故鄉那邊不適合妳,我隱居的這山里也不適合?”
他深邃的目光打量著杜安菱,眼底說不上是什么心情。
杜安菱沒來由一陣心悸,卻當是自己一時感覺錯了——組織下言句,她將自己意思說清。
“太陰,此生已過半,歲月更要愛惜!”
她希望得到太陰的理解,道出自己的想法。
“縱使不能處處走遍江山,趁著年紀還不大,多看些名山大川,尋些前朝古跡,也好過在這一天天看著禾苗長沒長。”
不出意料的,太陰居士陳默了。
有些想法,果然是不能一下子就理清。
……
杜安菱想說服太陰,太陰卻不想被她說服。
有一種文人的傲氣讓他不愿聽人勸告,更多的原因,卻在于一種屬于隱士的孤獨。
是的,太陰覺得自己很孤獨。
縱使有自己徒弟和諸多老友,可真正的朋友能有幾多?
田志籌是醉心于仕途的,和他一樣想著入仕救國的人不知在自己朋友中占多少——這些人,只能是“一般的朋友”。
他敬他們敢于幻想,卻時而笑話他們不夠成熟——現在坐的的那位君主,怎可能會遂了他們心意?
太陰居士苦笑,這幾個又是徒勞的費力!
至于其他那些?
那道士常常說什么玄之又玄的道語,和尚講什么沒頭沒尾的禪語——自己曾經跟他們聊過,深知那菩薩仙人的厲害。
自愧不如算其一,自嘲自己還沒那么避世的心。
“紅塵意未了”,這就是他自己曾解釋的話。
換來過那兩個朋友的嘲笑,最終也少了兩個能談心的。
……
這么多年下來,一個個“朋友”交情變淡了。
并不是說“不能當朋友”,每年山上面一聚兩聚的,依舊是暢談東西。
和不同人有不同的心思,對同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就算是了解別人是怎么想的,也因為個人的看法不同,聊起來也總是帶著些“我把你說服”或“我被你說服”的爭斗。
這樣下來,不少談話到最終都演化為爭吵——久而久之,對這些有爭議的談的就少了,甚至到了閉口不談的地步。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可悲!
太陰居士眼睜睜看著一道道無形的墻壁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