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陰云總是秋深卷,杜安菱屋里卻把故人憶。
雖說寫了很多,卻總覺得寫的不夠多——怎么樣都說不盡自己心情,這便是她心底較早的緣由了。
杜娘子的看著面前的其他人,在園子里早就見不著太陰徒弟的身影——那喚作屏風居士的,卻早在兩天前就又回去了。
他離開的時候,帶上了自己寫給太陰的信件。
她攔不住遠去的信!
……
太陰,他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收到來自于自己的信件了吧。
杜安菱心中暢想著,卻不知道,那居士讀到自己信件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他應該是歡喜的吧——畢竟太久不曾接到自己的信件了,他或許也是期待著自己送回的消息。
可是,對他的“期待”的期待被自己打消了。
太陰固然會期待自己的信件,可自己,又和他其他好友何異呢?
更何況自己那一番“叮囑”,會不會不合他心意?
杜安菱承認自己緊張了,可心思從沒有現在這樣清明。
“就是不合他心意,也要把信件送去。”
“因為,這是自己給太陰的信件。”
“因為,這就是自己的想法。”
這就是她當時迎著太陰徒弟的“質疑”說出的話。
……
于是,屏風居士離開了。
帶走了杜安菱對太陰居士的憂心,也帶走了她對他的關切——他說,自己在京師已經失勢,留下去也沒什么用了。
他說,自己應該去前線看看——在破虜堡的自己,就是再幫不上忙,也是個人力!
這是屏風居士離開時留下的話語——隨后,他就走了。
堅定,一往無前,他跨上“燕駒”,聽說也要將茗芬帶走。
那原先好不容易又有了些許生機的宅邸,這一下又要空空蕩蕩了。
“那,希望你去了,一切順利!”
杜安菱這樣祝愿著,送走了太陰的徒弟——就讓他離開了,也不知歸期。
和太陰居士聯絡的手段又少了一種,杜安菱心底總是有些不悅的——可是,她終究是接受了。
“希望,他可以早些歸來吧。”
杜安菱這樣想著,卻恨恨,自己現在已經臃腫了不少。
早不容易再遠行!
……
時時想著時時惜,杜安菱心思卻不同。
遠行的人在路上,她是影響不了的——可是,現下是在太陰居士當年自己建造的莊園,她倒是可以為他惋惜著。
不過,僅僅是可以“為他惋惜著”了。
杜安菱心底覺得又三分愁苦,夜里常常沾濕衣袖的是眼角止不住的淚。
好半天終于平衡了,她知道,自己要好好過下去。
“傷心,傷心,傷心有什么用!”
倒不如不傷心,好好做自己心中想做的事!
……
路上,總有人。
疾馳在京城向北的大道上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屏風居士,女的便是茗芬。
茗芬在路上看著兩旁風景,又一次同屏風居士北上,她的心思和以往又有所不一了。
“居士,我們這一趟是去那所謂‘破虜堡’嗎?”
那邊,茗芬看著前方的屏風居士開口。
“居士——你這一趟去見你師父,也就是那太陰居士,到底是無奈,還是你自找的?”
茗芬說著,屏風居士聽出了少女話中的疑惑。
“不是無奈,而是我覺得,去邊疆更好。”
他說出自己心思,放慢馬步,卻見著茗芬的臉色不大好。
……
“你真的覺得邊疆這樣好?”
另一匹馬上,茗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