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田莊里面是很忙亂的。
可這忙亂終歸是有序的,畢竟這樣的事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了,誰都有經(jīng)驗也就談不上混亂。
可杜安菱的年歲終歸是不與當年一樣了,這一趟比以往多耗費了些許時間——從正午到日落,所幸是沒什么兇險的境況。
到了燈火初上時候,田莊里的人頭又多了一個。
這增添的一個,自然是引來那周邊其他所有人的疼愛。
……
先不談這京師邊上的農莊,往北幾百里,國境邊上的地方正是回暖的時候。
破虜堡比京城要靠北一些,天氣也比那常年存不下雪的城市寒冷許多——可比起北方的陳國,還是溫暖不少。
到了二月初的時候,地上的積雪已經(jīng)全部融化,露出那土色的原野,卻要天上茸茸一層新綠,煞是好看。
“北疆春色來,山野新草茵。”
就是有多么不喜歡這國境地方,那才子就是要感慨一番好景的。
“小孩現(xiàn)在也要到,二月初二花朝節(jié)了吧。”
向來這時候,在自己隱居的山里面就要召開詩會的,可惜今年不能再有了。太陰居士心底自然有些惋惜,暗暗發(fā)誓,等這亂世了了,終究還是要回去把今天的事情補上。
“待了北庭邊禍事,復還竹下自耕耘。”
屆時,那是會絕對辦得比之前辦的還要好,還要大。
甚至還有新的主題,這就足夠日后的長談了。
……
“想不到腳的北疆一片混亂的人,現(xiàn)在卻有心吟誦詩詞啊!”
門口想起他人的打趣,卻不是什么熟悉的聲音。
是什么人!
太陰居士心里一陣緊張,這最好不是那些與自己為敵的人,不然自己這在北疆結仇不少的樣子,真是難辦得很。
不得不說,這時得他真心期待有多幾個與自己同心的人,那樣才好喝,在這里盤踞多年的“世代將軍”們的勢力作斗爭。
……
可想一想,忽然發(fā)現(xiàn)某個記憶中的漏洞。
這個聲音,倒是像極了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一個人。
這個人和自己確實有仇,估計還是和自己愁怨最大的那個——抬眼一看,果然是那個姓孟名奇的將軍。
“孟將軍找我有什么事嗎?”
雖說自己應該是很有底氣的,畢竟那對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將軍,而自己是個深受上方人物器重的文人。
“沒什么事,只是徒勞感慨一聲。想不到居士文武雙全,之前倒是我多有冒犯了。”
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像道歉?
這話聽起來好像就是道歉!
太陰居士遲疑的看了看來人,終歸是拿起了邊上的茶壺來。
“有什么事,先品一品清茶再說。”
即使給對方一個啊,好好說話的地方,也是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更好地接受要談的事。
……
有一杯茶在那里,談話就比預想中進行的順利多了。
原來這來人也是抱有自己的心思,先是為自己之前的頂裝道了歉,然后真心要當居士的“身邊人”了。
“北疆軍務大治,此對我等也是好事。”
那羅列下來五六七八項,讓人真懷疑這人是不是被換了個靈魂。
“這話莫不是有人勸你的?”
居士敏銳,覺得孟奇一介武人,怎么會把事情想得那樣細致。
“是賤內。”
孟奇想起夫人之前對自己的吩咐,原來自己之前一直錯看了許多人嗎?
包括這遠道而來的外鄉(xiāng)人,還有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她。
……
他的夫人?
孟奇的話讓太陰居士心里一陣警醒,原來他的變化是源于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