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沒想到個什么勁兒？”蘭逸飛瞅著在30分鐘內已經第n次側過身觀察自己、嘴里還念念有詞作感慨狀的比爾，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

或者，比起問，更像是讓他消停會的意思。

“我沒想到的東西可多了。”

“——馬德里，這第一比賽日結束之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已經要和費德勒攜手統治上下半區，并且在決賽里一決高下了！”

比爾完全沒有消停會的自覺，反倒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蘭逸飛有些無語，他剛剛結束了自己第一輪的比賽好不好？來自羅馬尼亞的哈內斯庫，那并不是個非常容易對付的家伙。

球技雖然算不得精湛，經常會被蘭逸飛通過多拍銜接里的瑕疵懲罰，但這位羅馬尼亞人很有東歐人那種堅韌不拔的精神。

除此以外，他那非常詭異的旋轉與發力方式也有那么一點“初見殺”的意思。

6-7（8），7-6（6），6-1，幾乎就差一點，便成功賜予蘭逸飛久違的“首輪出局”（輪空不計入在內）。

搞得蘭逸飛打完比賽好半天之后，還心有余悸地在想：怪不得費德勒在未到巔峰期的時候，也時有陰溝翻船的黑歷史。

無他，整個男子網壇或許是不大，但足以源源不斷地誕生你從來沒交手過的球員（有言道：職業生涯能達到1000勝=相當了不起的成就）。

才打完這么一場比賽，讓蘭逸飛怎么去獲知那些“無人不曉”的信息？

“說說看吧。”眼見比爾這找人聊天的欲望是止不住了，他干脆洗耳恭聽。

“我們何德何能就這么輕易地內定一項大師賽的冠亞軍歸屬？”

“哈！不少專家已經承認了，分別拿下前兩項硬地大賽，也就是奧運會與美網冠軍的你們倆，就是最有希望捧回馬德里桂冠的選手！”

聽到這里，蘭逸飛已然在考慮要不要向威廉申請，以后讓亞倫與比爾二人接受交叉培訓。

當團隊助理可不能這么偏科！沒錯，你比爾在威廉手底下做生意一把好手，不過咱求求你別再整天被磚家叫獸們毒害了好不？

心里這么想著，蘭逸飛嘴上仍然應和道：“行吧，就算這一條還有那么點道理——但我仍然不明白誰斷言羅杰跟我要壟斷冠軍？”

比爾拋出一個狠料：“你倆昨天單獨碰頭的照片都已經見報了！沒有任何其他團隊成員、賽事官員甚至家屬跟著，我們很容易做出判斷呀？”

“我......我們？”

蘭逸飛察覺到不對勁。

“嗯哼，包括我。”比爾眼露精光：“你說說，昨天我問了一圈逸飛去哪了，一個人也不清楚。”

“真跟羅杰去商討會師決賽的大計了？”

“放屁吧。”

蘭逸飛終于沒好氣地答道。妄他昨天還天真地認為馬德里這批體育記者有些職業素養，沒有死纏爛打或者厚著臉皮追蹤過來。

感情，在這兒等著他呢？

萬一——他今天一個沒發揮好，首輪（實際上是次輪）即宣告出局，是不是還得被接著編排？

羅杰·費德勒看人眼光大失水準......馬德里大師賽的冠軍不容內定？

“警告你啊比爾，以后在日常工作以外，多多學習更專業的網球知識。要是網球素養實在太差，或許你可以回華爾街繼續打工去，但我們團隊你就不好呆了。”

言罷，蘭逸飛抽身離去，他在第二天還有比賽，對手也是個老冤家了，著名“發球機器”卡洛維奇。

只有比爾還楞在原地。半晌，才幽幽地自言自語道：“回華爾街可還行......當那里是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