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亦是修心,難道李兄沒發(fā)覺,自從修行出長青道長的陰陽二氣,你的性子,也被逐漸變得暴躁?”
柳知白笑了,他的聲音猶如一泓清泉,溫潤如玉,澆灌在李修筑心頭,熄滅那正在滋長的怒火。
“你們道門有一句話,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今日你隨心所欲,殺了這賤婦,滋長心中殺念,那明日,是否又會失去理智,轉(zhuǎn)而殺盡天下人?”
李修筑自己并未發(fā)現(xiàn),可在旁人眼里,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禁陷入沉思,自己難道真的如柳先生所說,誤入歧途?
“是極,豐年……哦不,柳先生說得對!”
祝大壽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人是柳先生,而非白僵祝豐年。
也不管什么有違常理,科不科學(xué),當(dāng)下便硬著頭皮道“李真人雖修為高深,可若要自恃神通廣大,便濫殺無辜,我……我祝大壽,就算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什么厲鬼不厲鬼,李修筑根本不放在眼里。
就算你變成厲鬼,不還是一把火的事,有什么用?
李修筑理都沒理祝大壽,轉(zhuǎn)而神色嚴(yán)肅的看向柳知白,質(zhì)疑道“先生的意思是說,吾修行之法不對,誤入了歧途?”
“哈哈,天下之大,修行之法何其多也,我柳知白不過一教書先生,連學(xué)堂都出不去,哪里知道什么對與錯的分別?”柳知白淡然一笑,撣了撣祝豐年道袍上的灰塵,謙虛道。
“那先生何故阻難,說什么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又道吾隨心所欲,滋生殺念?”
李修筑愈發(fā)疑惑,心中怒火逐漸散去,可柳知白卻總是不正面回答他的話。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修行之法本身并無對錯,可你的那顆道心,卻已然不再堅定!”
柳知白說的李修筑一頭霧水,仍舊自顧自的說道“你道門有陰陽之說,我儒門,則養(yǎng)浩然正氣,行君子之行。”
“何為行君子之行?即君子以其身之正,知人之不正;以人之不正,知其身之所未正也!”
柳知白就像個老學(xué)究,滿口的之乎者也,隨后話鋒一轉(zhuǎn),眸子里劃過一道鋒銳之色!
“今日你隨心所欲,不講清原由便殺了這賤婦,所行不正,與這賤婦有何區(qū)別?他日你若遇不平不正,無人主持公道,我又可否不分青紅皂白,將你一劍斬之?!”
“這……”
李修筑剛想說這二者本就不是一回事,怎能混為一談?
但話還沒說出口,卻鏗鏗鏗后退數(shù)步,硬生生被柳知白身上那股劍修的鋒銳劍氣給逼了回去!
“好,既然柳先生要吾用陰陽家道統(tǒng)從祝姑娘身上著手,給出一個證據(jù),那吾便給你證據(jù),讓祝姑娘親自開口!”
柳知白滿意的笑了,劍意收斂。
“此間事了,若李兄還不明白,可前往學(xué)堂尋我,那時,自然心中會有答案。”
話音剛落,祝豐年眸子里那股清明漸漸消失,眼睛重歸混沌,渾渾噩噩的走進(jìn)道觀內(nèi)。
祝豐年一走,祝大壽害怕的就和個鵪鶉一樣,縮頭縮腦,生怕李修筑真的要把他變成厲鬼。
李修筑被他這副模樣給氣笑了,沉吟道“放心,吾說了讓祝姑娘親自開口,便會讓她好生生的,來給你和這賤婦,仔仔細(xì)細(xì)的講清楚。”
祝楊氏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心里暗暗思忖這妖道,萬一真的能治好祝秀秀,這可怎么辦?
眼珠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隨即沖祝大壽哀求道“大壽,我們回家,回家好不好……”
“哎呦喂,怎么了,你這蕩婦,現(xiàn)在要回家了?”
祝大河在一旁譏諷道“你不是要追究祝大貴那狗東西是怎么死的么?現(xiàn)在怎又要回家?再者說,我秀侄女的病,也不治了?”
其余眾人一聲不吭,就連最維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