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下用這新鮮的荷葉荷花可以做的吃食,游慕橦思緒很快又轉了回來——畢竟這吃食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出來,而梅三娘的情緒才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朝吩咐侍女了一聲道晚上回來要吃點心,繼而便轉頭和梅三娘收拾了一番跟游張氏討了同意便出了門。
雨才剛過,溫度驟然還不是十分炎熱,碧水湖距離游府不遠不近,但要過去也是得費些時間的,故而游慕橦索性讓人備了馬車,兩人乘著馬車往碧水湖那邊去了。
一路上平平靜靜,梅三娘心情也看著還可以的樣子,及至馬車停穩了,游慕橦率先被侍女扶著踩了繡凳下來,還沒來得及站穩,視線便被不遠處一個米色羅裙的姑娘給吸引了注意力。
那姑娘看著大抵也就二八年紀,生的煞是美貌,穿了一身淺色衣裳——都說想要俏一身孝,她雖則未曾真穿了一身白衣,猛的一看卻也差不離了,又兼之淡妝素裹,面染愁緒,烏黑的發間只簪了一朵白玉蘭,更如梨花楚楚,俏生生立在湖邊一株柳樹下的模樣端得弱柳扶風,惹人心憐。
當然游慕橦看她并不是因為對方的美貌,而是因為這姑娘看著柔柔弱弱宛如涼風中一朵不勝嬌羞的水蓮花,手上卻很是兇殘的掄圓了狠狠甩了她面前年輕郎君的臉上一巴掌。
不說那郎君本人,就是游慕橦這個圍觀群眾一時之間都有些驚呆了。
她下意識往那邊走了幾步湊了湊,聽見那被甩了巴掌的年輕郎君不敢置信的大聲嚷嚷“你打我?”
那姑娘臉上依舊是楚楚梨花惹人心憐的表情,櫻紅的唇瓣微微一張,輕聲細語的道“打你便打你了,還要挑什么良辰吉日不成?”
年輕郎君“……”
年輕郎君臉上的表情因為太過于不敢置信而滯了滯,游慕橦抬著手帕按住了嘴角,怕自己沒忍住當場笑出了聲。
方才那一巴掌甩的猝不及防又毫不遮掩,不止游慕橦,旁邊也有幾個路人下意識向著柳樹下看了過去,有離得近的,自然也聽到了那小娘子說的那句話,當下就沒控制住自己笑出了聲。
對峙中的一男一女自然不會錯過圍觀群眾的反應,那小娘子表情無甚變化,倒是那年輕郎君自覺丟了臉,沖著笑出聲的那人瞪了一眼,轉頭又很恨瞪了瞪身前的小娘子,繼而冷冷扔下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便甩著袖子腳底生風的走了。
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紛紛散去,游慕橦眼瞅著那姑娘站在原地,眼睛微微垂下的一瞬間,卻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淡漠,頓時一個沒忍住,上前饒有興致問道“你知道方才那郎君是誰家的嗎?”
少女怔了一下,才意識到游慕橦是在對自己說話,下意識循著聲音看了過去,不覺又是一怔。
她向來對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說是自視甚高也罷,她確實從來沒有想過這世間會有人生的這樣……這樣……
美到她一眼看過去的時候,竟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只是心里依稀能夠意識到,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比眼前的少女更美了。
她愣了幾秒鐘,脫口而出便道“你莫不是是游家那位五娘子?”
游慕橦挑了挑眉梢,眸光在她身上一轉,并不回她的話,只含笑跟著說道“想來你當是金陵吳家十一娘?”
——她并未給出準確的回答,但這樣的反應無疑已經是默認了,吳雪不自覺的,在覺得驚艷的同時,心中便涌出來一股說不上來的失落與悵然,滿腦子也最后也只剩下一句“不愧是傳聞中的第一美人!”
愣了幾秒鐘后,她才想起來回應,面上表露出一個柔柔的笑,說“游家五娘子果然名不虛傳。”
游慕橦于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時候梅三娘也走了過來,見兩人十分默契的相視而笑,一時間有些詫異,微微點頭見了禮,就朝游慕橦投去一個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