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份不是很正經的樣子——甚至對方專挑了這么個日子跑過來,顯然是很有些不懷好意的意思,游致遠當下就有些不高興。
那素娘一雙眼睛看著就不安于室,卻裝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期期艾艾同游知節說“妾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從不敢奢想什么,只今兒個早食有些不爽利,侍女憂心請了大夫過來,大夫瞧了,竟說是有了身孕,妾知道了就高興的很,迫不及待想要和郎君分享這個好消息,這才沒多想什么跑了過來。”
她這么說著,臉上又換了自責的神態,身子恨不能直接依偎進游知節的懷里,卻偏弄的欲拒還迎的,垂頭給自己辯解“妾真的不知道今日原來是這樣的好日子,平白惹了姐姐生氣。”
游知節前頭二十幾年一直沒出過什么幺蛾子,甚至在游慕橦的印象里他這二哥性子還挺穩重,對家里姐妹們也好,出門時總是不忘給姐妹們帶著好玩的小玩意兒。
相比較或是嚴肅或是古板或是跳脫調皮的其他兄弟,家里包括其他幾房的姐妹們大部分都更喜歡游知節這個哥哥。
就往日里看的可靠老實的游知節,碰著素娘簡直宛如被鬼迷了心竅。
就她那裝模作樣的水平,游致遠在旁邊聽著直翻白眼,游知節卻什么都沒聽出來,就那么信了。
他就那么信了!
游致遠不可置信的看著素娘幾句話下來,游知節就跟失了智似得,將人抱進懷里安慰說道“你別怕,這不是你的錯,沒人會怪你的。”
他倒是有夠臉大的,這安慰的話一說出來,游致遠下意識就要找個趁手的東西意圖將他給抽上一頓。
找了一圈,從那邊半人高的花瓶里抽了根裝飾用的枝椏,毫不留情的就沖著那邊抱成一團的兩個人抽了過去。
游致遠也是氣急了,都沒顧及素娘是個女人,下手又快又狠,一邊抽一邊還沒好氣的罵道“你這說的什么話?宋氏還在房間里暈著,你哪里來那么大的臉說這話?”
他是不好對著素娘一個女人說臟話,不然他能罵的話更多。
游張氏忙忙安頓好了宋氏,出來見游致遠舉著枝椏打人,原本想攔著,正要上去說話時,就聽見游知節抱著花容失色的素娘一邊躲一邊喊道“爹你這是做什么?我哪里有說錯了?這本來就不關素娘的事,她只是想過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讓我開心一下而已……”
那邊游知節嘴上還在辯解,甚至余光里瞅見游張氏出來還想喊她替自己說話。
游張氏都沒聽全,只聽了那么幾句,就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當即就被氣的一個倒仰,也不上去攔了,反而在旁邊冷冷說道“去,將家法請過來,好讓這逆子清醒清醒,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侍女在旁邊被游張氏冰冷的神色嚇了一跳,正猶豫間,那邊游致遠手中的枝椏啪的一聲斷了——畢竟是裝飾用的枝椏,并不如何結實,雖則斷了聽著嚇人,實際上游知節皮糙肉厚根本都沒怎么受傷。
端看他這會兒還中氣十足振振有詞的辯解就知道。
這種時候實際上游知節只要軟一下認個錯暫且將這事按下也就罷了,偏他因為素娘在旁邊含情脈脈的看著,自覺就擁有了無限的勇氣。
在和親爹親娘對視的時候心里甚至油然而生出一種自己為了自由為了真愛而努力的神圣感。
——當然另外兩個當事人游致遠和游張氏并沒有從他眼中看出什么不屈的神圣感覺,他們就是覺得這孩子真是中了邪,冥頑不靈不知所謂!
游致遠本來就因為游知節的嘴硬越打越氣,冷不防聽到游張氏在旁邊說請家法,他一上頭,也跟著吼道“沒聽到夫人說話嗎?還不快將家法請上來?!”
他平時也算是儒雅隨和的性子,慣常并沒怎么發過脾氣,當然這也和家里幾個孩子在此之前雖然各自有些不可避免的小毛病,但大體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