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聊了幾句,游慕橦才注意到周如陵后面還跟了個年輕娘子。
這娘子還很有幾分眼熟,正是前一天她生辰的時候,那會兒過來她跟前刷了一下存在感,卻到底什么都沒說,就又離開的娘子。
當然,只是這樣的話,昨天來的人那樣多,游慕橦不見得個個都能記住,關鍵是這人生的氣質出挑不說,當時一眾夫人們在看見她的時候,一個個都不約而同變了臉色。
就那會兒那個氣氛,游慕橦都疑心如果不是當時自己在場,且緊跟著文昭明又過來了,不然那些夫人們看著很有可能直接就當場爆發出來的感覺。
游慕橦心里想了一通,面上便沒忍住將那個娘子多看了兩眼。
那娘子注意到她的視線,抬眸就朝游慕橦笑了一下。
游慕橦不覺愣住。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娘子。
真的五官并沒有多少看,偏生那一身氣質,簡直就是千嬌百媚這個四個大字的具現化,讓游慕橦一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媚到了人骨子里頭。
尤其她那樣一笑,眼波流轉間帶出來的感覺,生生就讓游慕橦給看愣了。
那娘子見游慕橦愣住,神色間微微有些詫異,繼而便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若說她最開始那一笑只是禮貌性的意味更多,其實其中并沒有蘊含什么個人情緒,那她這會兒這一笑,儼然是發自內心忍俊不禁了。
和周如陵一邊說話,一邊目光習慣性的往游慕橦這頭瞥了一眼的文昭明正好看見這一幕,頓時就“……”
自家娘子身為一個姑娘家比一般男人更喜歡漂亮小姐姐這要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不提文昭明微妙的內心,游慕橦直接被人家娘子兩個笑容所俘獲,當下就興致昂揚跑過去套起了近乎。
大抵是因為游慕橦并不像是此前她所見過的一般娘子那樣看著自己的目光總是不懷好意,亦或者是充滿憤怒,這位娘子對于游慕橦套近乎的舉動并不見半點兒抵觸,反而態度很好的和人說起話來。
娘子喚作一寸金,能聽出來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的名字,實際上一寸金確實出身并不如何好,現如今是秦淮一條街上有名的琴師。
既有個琴師的名頭,一寸金琴彈得是極好的,不過她最擅長的卻是琵琶,畢竟對世人來說,琴這種東西,沒有底蘊的人是學不到其中精髓的。
一寸金這樣的出身,學的最好的是琵琶也并不奇怪。
游慕橦沒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只略問了一下名字,就放下了,轉而聊了些其他她更感興趣的話題。
說起來一寸金雖然只見過游慕橦一面,不過今兒再見的時候,即便游慕橦一身男裝,將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君扮演的惟妙惟肖,不過一寸金還是打眼一瞧就認出來了。
游慕橦感興趣的地方就在于此。
她禁不住好奇問道“兒自覺這身裝扮并無明顯破綻,卻不知娘子如何辨認出來?”
一寸金瞧著她,唇邊不禁露出一個微笑來。
她這人可能自帶特效,一個普通的微笑讓人看著,也平白多出幾分勾引的意味,讓游慕橦之時間竟還有些臉紅心跳的感覺,就連忙將視線往旁邊移了一下。
卻不想注意到她這樣的小動作的一寸金嘴邊的笑意愈深,笑夠了才輕聲解釋了起來。
“奴注意到的是眼神。”
這滿金陵城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在看到她的時候真的沒有幾個眼神能正常的。
大體上男人們都是一種覬覦亦或者充滿了欲望的眼神,而女人們的視線則是憤恨一類居多。
——即便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在看到一寸金的時候,心里下意識的反應仍舊是不喜。
大抵是因為她身上的氣質委實過于嬌媚,很容易就讓一些自詡正派的娘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