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魯士感覺自己有些心累。
索性不止他一個心累,宮凝莘這會兒其實也挺心累的。
宮凝莘主要心累的點在于,之前在黃夫人舉辦的那個讀書會那里。
雖說她當時表現的底氣十足一副你們在誣陷我見不得我好的樣子,然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真實情況是個什么水平,心知肚明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吳煙青。
正是基于此,在最初的你白蓮我綠茶的走了一波之后,機智如吳煙青很快就發現了她這個老鄉的心不在焉,然后兩人眼神一個對視,她就接收到了宮凝莘想要傳達的信息,繼而轉頭就對著錢魯士歉意一笑。
——從某方面來說,這兩人雖然暗地里有在各自較勁,但微妙的還挺有默契的。
錢魯士是個機靈人,先前在注意到那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的時候,就心里在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該離開了的問題。
等到吳煙青看過來的時候,他順理成章起了身,很有風度的表示自己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做之類的話。
吳煙青自然不會阻攔,因而雙方直接分道揚鑣。
錢魯士一離開,吳煙青立時收了臉上看著更偏向于天真可愛的笑容,變得一臉穩重的樣子。
宮凝莘對此并不覺意外,直接就將今天發生在讀書會上的事情對著吳煙青簡略描述了一下。
以及因為知道吳煙青和吳雪之間的恩怨,她言語間還特別不客氣的夸大了一番吳雪當時的反應。
盡管吳煙青知道自家這個小伙伴打從心底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不得不說吳雪在她這里拉的仇恨值實在是太高了,高到她可以忽略掉宮凝莘的夸大其詞,專注于吳雪的居高臨下。
唔,這樣聽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于吳煙青來說除了能夠替宮凝莘同仇敵愾一下之外似乎也再沒有其他意思了。
然而誰讓宮凝莘她在嘴炮方面頗有建樹。
她就這樣那樣的先對著吳煙青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末了一副憂郁又為難的表情說道“原本我是不想用這些小事來打擾你的,只是你不知道,那位文府的夫人看著樣貌出塵,實則心地并不如她外貌那邊不染塵埃。”
宮凝莘也是個人才。
明明是她自己半瓶水晃蕩,這會兒說起來,鍋就全然被扣在了游慕橦身上,眨眼間為游慕橦塑造出一個心眼狹小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形象。
實際上直至這里大抵也是和吳煙青關系不大,不過宮凝莘她突然口風一轉,言語間就提到了這位大人物似乎對她們在文采上能壓的過自己的人意見很大,想要整頓一下這樣子。
——當然宮凝莘原話并非如此,不過大致意思是沒差了。
于是吳煙青就在宮凝莘的提示下想起來,自己在開酒樓之前確實是以寫話本子發家的,以及事到如今她家這酒樓里比旁處更新奇的說書也是一個留客的點。
又,正如同宮凝莘她拿著別人的詩作就仗著此世無人知曉就光明正大的冒名頂替,吳煙青此前發家的那些話本子,實際上也基本上沒一個是她自己寫出來的。
因而被宮凝莘這么一提醒,吳煙青立時心里就先虛了一下。
并且她沒有宮凝莘臉皮厚,聽到她說起那位夫人對她們這種才華比她好這一形容的時候,情不自禁還臉紅了那么一下。
就是臉紅歸臉紅,吳煙青也沒覺得自己哪里有做的不對,雖然心知肚明宮凝莘的話里肯定是有水分的。
可誰讓她最近這一段時間其實也確實有漸漸的發現,之前對自己還挺熱情的幾個郎君似乎態度微妙的有所冷卻。
只能說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偽裝也真不了。
一開始眾人能被她所迷惑,那完全是因為她的觀點確實新穎,但時間長了,真正有本事的色自然能夠看出來她的觀點卻是夸夸其談的居多,很少有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