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聲,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小丫鬟,她們是韓太后身邊的貼身侍女,安心和安梅。安心是前世一直陪伴在韓太后身邊的安嬤嬤,至于安梅,韓太后朝門口看過去,笑著朝安梅招招手:“快些到我身邊來?!卞e信了湛王妃的話,將安梅打發(fā)出府,這一生她要保護好她身邊的親人、朋友。
瞧著安心和安梅稚嫩的模樣,顯然老天爺可憐她前世被蒙在鼓里十多年,讓她一朝重生,必定不辜負曾經(jīng)愛護她的人。
安梅狐疑的朝韓太后走過去,沒蹲下來,就被韓太后摟著了,只聽她輕聲問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安心皺了皺眉頭,焦慮的看著韓錦繡。
心里咯噔一聲,韓錦繡推開懷里的安梅,質問道:“你叫我什么?”
“太子妃,有什么不對嗎?”安梅有一瞬間覺得面前的韓錦繡有些陌生。
安心蹲下身子,柔聲道:“太子妃,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燒糊涂了,安梅,你快些去請?zhí)t(yī)到府上再來一趟,給娘娘瞧瞧?!边@是她們的主子,必須伺候好。
剛準備站起身離開的安梅被韓錦繡開口叫住了,聽她清冷道:“站住,不許去,去將銅鏡搬過來?!痹趧傂褋碇H,她已經(jīng)環(huán)顧四周了,這里是她的閨閣,原本以為她還沒出嫁,卻沒想到她已經(jīng)嫁給了先帝了,似乎很好,按捺著心中的狂喜。
等安梅和安心將銅鏡放在韓錦繡面前的時候,她仔細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稚嫩的很,皮膚白皙光滑,吹彈可破,如今的她可不是久居深宮的韓太后,嗯,很好,她很滿意。
緊接著韓錦繡便張嘴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
安梅和安心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底看到了吃驚,太子妃莫不是真的腦子燒糊涂了,連如今什么年份都不記得了?
韓錦繡輕咳了兩聲,解釋道:“總覺得腦袋疼,有些事便不記得了,你們且告訴本宮便是。”太子妃,還是在她閨閣中,絞盡腦汁的想著,的確不記得是什么年份。
安心略微松口氣,答道:“回太子妃,今日是明德二十一年三月初八?!?
明德二十一年三月初八,韓錦繡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年份,驀的,她的玉手緊緊蜷縮起來,三月初八,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明德二十年十二月初八嫁給太子,成了大周的太子妃,算起來,她嫁給太子才四個月。才四個月,京城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和太子的關系,夫妻不睦。
這次之所以回鎮(zhèn)北王府,那是因為受到湛王的蠱惑。前世,直到湛王被她毒殺,他都不肯露出真面目,還帶著他那副虛偽的面具。今生,她倒要撕碎那虛偽面具,讓他嘗嘗滋味。
幸好才四個月,韓錦繡在心底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大錯還沒有鑄成,還能有改正的機會。緊接著韓錦繡便在安梅、安心的服侍下,裝扮好去后院見了韓錦繡的生母,鎮(zhèn)北王妃江氏。
鎮(zhèn)北王常年駐守北方,就連去年韓錦繡嫁給太子,他都未曾回京親自送她出閣,只派人送來了幾十臺嫁妝。世人都說,鎮(zhèn)北王對韓錦繡母女并不寵愛,因為在鎮(zhèn)北王身邊有個寵愛的妾室青姨娘,她便是前世湛王妃韓錦湘的生母。
算算時間,距離父親回京城也沒多少時日,韓錦繡得搶在父親回京城之前布置好,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入了江氏的后院。多少年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想起江氏,她的生母,如今快要見到了,衣袖下的雙手有些顫抖。
守在江氏院子的丫鬟急忙進去通傳,不過片刻的功夫,小丫鬟皺眉走過來,低聲道:“啟稟太子妃,王妃她說身子不適,就不見您了,讓您早些回東宮?!币恢钡椭^,渾身顫抖著,她們家的大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如今又做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就算不得太子寵,那也是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