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子雖然依舊看著瘦弱,但精神勁頭卻是好了許多,一點都不似她剛重生過來那會子,看著病懨懨隨時被風刮走一般。
盛長寧還是很滿意的,整理完,她將銅鏡又遞了回去,沖那攤主道謝:“多謝小哥。”
哪知攤主臉上的紅暈仍未消退,還一個勁兒地擺手,話更是說不清了,“不、不……這是你的,這是你買簪子送你的,算饒頭……”
盛長寧雖不明白他怎會窘迫害羞這樣久,但還是在心里暗暗地反省著,以后說話可不能這般直白。
就似阿北從前說的,碰見還算溫和的便也罷了,若是遇上脾氣暴烈的,你又隱瞞了身份,那便只能落得個尷尬的下場。
思罷,盛長寧這才認真地接過銅鏡,又用無比認真的語氣沖那攤主道:“小哥,當真是對不住了,先前我落了你的面子,確是我的不是。”
說罷她便飛快地離開,嗯……她要快些走,不能讓人再處于尷尬之地。
身后的攤主小哥:“……姑娘…”看著人漸行漸遠,小哥的臉憋得通紅,只能將那句有些冒昧的話卡在喉間,再吞回肚子里。
盛長寧并不知曉那小哥有些苦澀的內心,歡喜地去買了云切糕、切糕旁邊新蒸熟的板栗子,還去了扛著糖墩兒引來一群小孩的小販處。
給一群孩子們買了幾根糖墩兒和糖人后,盛長寧得來了一片夸贊聲,七八歲的孩子聲音又軟又甜,喊著她“姐姐、姐姐”,還說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仙女兒。
盛長寧頓時心軟成一團,她憋忍不住地露出貝齒來笑,又抓了一個嘴最甜的小姑娘,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口,逗得那女該“咯咯”地直笑。
不遠處,茶攤上。
有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眼神低垂低瞥著,又壓著聲來喊:“公子公子公子!冷靜冷靜……”
“聒噪?!鄙蚣s松開那只空茶碗,隨即白了袁興一眼,又將目光轉了回去,看著那一幕,他又開始眼紅得厲害。
沈約咬著牙,恨恨地道:“本公子都還沒被寧寧親過,現在好了,居然被一個小破孩捷足先登了!”
“不是……公子,您怕不是得了什么癔癥,那公……姑娘可從沒對您表示過有意啊?!?
袁興實誠地勸解道,他一邊還將茶碗挪得遠遠的,生怕他又來捏碎一只,再讓碎片亂飛險些把他眼給戳瞎了……
“閉嘴!”沈約捏著拳,又橫了他一眼,怨道,“如果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她能出來被這么多人覬覦嗎!方才那賣雜貨的小子,寧寧是他能看的人么!簡直氣死本公子了……”
袁興:“……”
趁著公子還在叭叭抱怨,他手又一指,“公子公子,寧姑娘她走了……”
沈約當即回神,長腿一伸直接晃蕩走了,這回袁興早有防備,連忙把備好的銀子往桌上一放,就追了上去。
……
盛長寧心中的算盤早就打好了,沈子邀是約她在下午,赴約還早著呢,待她先把盛京城再轉一圈兒再說。
若是逛得時間不夠多了,她便放個沈子邀的鴿子便是,日后若他問起來——說辭她早就想好了,就說在宮中太久,尋不到這個“窈窕酒樓”是在哪。
盛長寧甩掉心事,她繼續左瞧瞧右看看看,一不留神便對上了眼前一方偌大的匾額,上頭以金漆篆刻留下四個大字。
——“窈窕酒樓”。
盛長寧:“……”
呆了呆,她又若無其事地偏過頭去,邁步往前而去,步子飛快。
偷偷摸摸地跟在盛長寧后頭的沈約,他哪里會注意不到盛長寧的頓了頓的步子,以及假裝沒見著的神色。
當即他的折扇就是“啪”地一收,指著那氣派的酒樓,質問身邊的袁興,“你那時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