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等馬兒的嘶鳴聲弱,馬車已穩,外頭才傳來聲兒。
“公主,下來歇歇腳罷?”
沈約恭謹地沖著馬車行了一禮,未聽回聲,他便不動身形,他身后的隨侍們皆躬身下去。
盛長寧一下來,便是見著這樣一幕,她的長睫微微垂斂下去,由白露扶著下了馬車。
沈約向來如此,在外人跟前,會給足她這個空有虛名的公主的面子。想來,他定是對盛長清喜歡極了……
“沈大人,日后無須多禮。”盛長寧的步子錯過他身側時,不由頓了頓,她思索了片刻這般道。
這人從前雖是個浪蕩不羈的,還對她多回冒犯過,但好歹現在她身令囫圇時,唯只有他一人護她左右,又是這般的對盛長清真心實意,盛長寧對沈約的芥蒂早已散去了大半。
聽她這樣道,沈約壓抑不住翹起的唇角,歡歡喜喜地道:“多謝公主!”
沈約挑的這個鎮子名喚臨風鎮,東西二面高山橫立,前后的小路邊上皆是將日色遮掩的樹木,入了小鎮,盛長寧的心沒來由地突突跳了兩下。
“微臣早已探聽過,只要過了這個鎮子,再行半日就離扶風城不遠了,公主盡管放心。”沈約一面說著,手里的折扇還搖得歡快。
一旁看著他家公子耍帥的袁興,他手里拿著一件厚重的狐裘,心里可是急得不行。
公子本就極其怕冷,以往在冬日里尚且溫暖的江南,他都要裹上厚厚幾層,如今只著一件厚些的長袍,這可怎么行……
“公子……”
不等袁興開口說些什么,沈約就回頭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下一刻他竟又將袁興手里的狐裘奪了過去。
袁興還沒來得及欣慰片刻,公子終于怕冷了,不再奉寧公主面前耍帥了,就眼瞅著他家公子一臉溫柔的笑,將那價值百兩銀錢的白毛狐裘,披到了那奉寧公主身上……
看著盛長寧身上原披著的兔毛裘衣,袁興簡直欲哭無淚。
公子呀公子,奉寧公主人穿得暖和著呢,您就不能愛惜愛惜您自個么!
盛日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