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攝魂陣,自如其名,此陣會收取入陣人的精魄,且能將收攝來的精魄為陣法己用。
沈約的眉宇已然沉了下來,這位老者既然會這樣說,那寧寧他們十有八九是掉進了這個詭陣中。
老者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忍不住撫了撫白須笑道:“且先別急,這陣法的厲害之處,遠遠不及這些呢。”
“此陣前后有三個階層,統喚為夢魘。若要破陣,必得歷經這三個階段,且萬不能沉浸其中,否則入陣入夢之人將會被這攝魂陣攝取一半精魄,至死都得待在這陣法中了。”
看著老者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沈約有些無語凝噎。
這般損人陰鷙的陣法,被造于世間,有什么可值得驕傲的?只是……現下畢竟還是有求于人,他是萬不能將心里想的這些表露出來。
想罷,沈約沖老者揖了一禮,道:“前輩,還請您想想法子。”
老者聞言,卻是神秘地一笑,“這攝魂陣嘛,卻也是并非難以破解。”
………………
眼前是一片昏暗,雖然看不清前方有什么東西,但指腹間傳來粗礪的質感,盛長寧猜想這應該是一扇石門。
既然有門,這一路走來又未見到玚玉,想來這人是進了里頭去了,所以,這門也定然是有開啟的機關了。
盛長寧這般想著間,便開始往石門的四下摸索而去,可將那石門連同周邊都摸了個遍,也未觸碰到什么有異樣之處。
盛長寧登時有些焦切起來,玚玉進去這樣久,那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妥的東西,但,若這里頭是個傳言中的陣法……
思及這個,盛長寧又開始踟躕起來,她若貿然闖了進去,他們兩人被困在這兒,且不說他們會如何,在外頭的沈約又該怎么辦?
盛長寧頓了頓,腳踝處又陡然抽來一絲隱約的痛意,她干脆往后面的石壁上輕靠了下去。
黑暗中,也不知是她碰到了什么尖銳的物什,盛長寧只覺得臂肘間驟然地一痛,她還未來得及細想,眼前卻突地一片刺眼的光亮襲來。
盛長寧微蹙著眉抬眼看去,只見面前的那扇石門,已然徐徐升啟,門內是一片乍眼的光芒,令她有些看不清里頭的景象。
她正遲疑著要不要進去,可背后突地猛然傳來一股大力,她一個不穩,直直撲進了那門洞內!
腳踝又尚帶著傷,盛長寧直接撲跪在地,掌心雖傳來劇烈的痛楚,但她卻來不及查看傷勢,直接回了頭看去。
那門,已然穩穩地重合上了。
盛長寧攢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那嚴絲密縫的門,方才她被推進來時,好似聽到了一聲頑童的聲音。
可方才那股力,普通的稚子當真能使出來?
算了,不管了,既然進來了,便找找玚玉到底去了哪兒罷。
盛長寧收拾好思緒,起了身,又撕下自己的裙擺,將雙手上磨出的血痕簡單包扎了下,一切完畢后,她才打量起這四周來。
這門內亦是一片石洞,只是這兒的景致,遠比外頭崎嶇的石壁要好看順眼許多。
顯然這兒是用心雕琢過的地方,石壁之上,刻著一副副叫人看不大懂的壁畫。
有仕女捧花、童子散財,還有推推搡搡的賓客云集各處,周邊盡是雕欄玉柱,配著這些喜慶的人與物,宛若是一幅齊天盛宴。
往里而去,還能看見這場盛宴的主角,是一位對鏡簪花的妙齡女子,她的發髻上珠翠累疊,身上戴著的是金玉華裳,周邊還跪著一地的婢子服侍左右。
盛長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壁畫,指間的凹凸感分明,令她從這場盛景中回歸現實。
這位女子的婚嫁之景,可謂是再盛大隆重不過,如今還有人將那日的場景刻畫了下來,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