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寧垂眸看去,只見她的裙裾邊正附了只圓滾滾的小獸,小獸披著一身褐白的長毛。
盛長寧往下看去時,它正還支著爪子在攀附著,她覺得新奇,一把將小獸摟了起來。
湊得近了,她這才看清這只小獸許是剛生下來不久,渾身的毛發都還尚有些腥膩的血跡。
小東西還未完全睜開眼,似乎在憑著氣息尋著什么,整只小獸都透著懵懂和迷茫。
“這是什么品種的獸類?”
盛長寧忍不住顛了顛懷中的小東西,只覺得它莫名地可愛喜人。
聞言,在一旁同樣打量了許久的沈約,也湊過了前來,觀察了片刻后,他才遲疑著道:“瞧著這模樣有些眼熟……”
“有些像……昨夜跑進了廚房,被玚玉逮住的那只小東西。”沈約回想著,一面說與盛長寧聽。
“食鐵獸?”盛長寧卻是驚詫了些,“昨夜瞧見的那只,明明是黑白毛發的,怎會像這只一般……”
可思及這些,沈約卻沉下了眼眸,“我記得不岔,這只的確是挺像食鐵獸的幼崽。可眼下,只怕重要的不是這只幼崽的問題了……”
這只小獸明顯是剛落地不久,又出現在這閣樓中,顯而易見的,這閣樓附近有只成年食鐵獸。
且還有一種不妙的可能,剛產崽完卻發現自己的孩子不見了,那只食鐵獸可會憤怒?
聽完了沈約的擔憂,盛長寧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還是先再找找阿紫娜,如今獸潮快要來臨了,前輩讓我們尋她,定然也是怕她在外出什么意外,可偏生在這關頭,這閣樓附近還可能有只食鐵獸……”
兩人正準備叫上玚玉一塊兒去附近尋人時,外頭卻猛然傳來了一聲獸吼。
突卷而起的大風,直直震得外頭樹梢之上的綠葉搖墜了一地,聽聞了動靜的玚玉也連忙趕了過來。
見著門口一片枝葉敗落的瘡痍,他驚了驚,“這……方才那聲獸吼,可是因獸潮要來了?”
盛長寧蹙著眉搖了搖頭,怎么可能是獸潮之故,閣樓書屋中,那本關于林中獸類的書上,簡單的幾言中就提到過。
獸潮而起,群獸低鳴而伺機而動。顯然的,它們出動并不會故意鬧出太大的響動。
是以,現下這聲音,最有可能的是那只尋不到孩子的食鐵獸,所發出的鳴吼聲了。
“聲音是在西面,玚玉,你就待在此處守著閣樓,若是阿紫娜回來了,切記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讓她再亂跑出來了。”
沈約一邊飛快地吩咐著話,一邊帶著盛長寧匆匆往西面趕去。
這只食鐵獸這般異動,恐怕不止是因著喪子之故,如若此時,外頭有人趁林中變故,而趁機前來行不軌之事怕是也有可能的。
沈約所想,盛長寧自然也能想到,只不過,她更擔心的是,那只暴怒的食鐵獸旁邊會有阿紫娜。
倘若阿紫娜當真在那兒,屆時,光憑他們二人之力對付一只兇獸尚不論能否,便更不能確保阿紫娜能安然無恙了……
……
等盛長寧兩人趕至聲源地時,迎面就沖沈約揮來了一爪,幸得他心中早就警醒著,一矮身便閃躲而過了。
“沈約……”
盛長寧快步跑上了前來,“怎么樣?可有傷著?”
沈約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現下確實不是再談聊的好時機,不等盛長寧再說些什么,他便眼眸一凝厲,徑直將人使了力地推開了去。
“沈約!”
沈約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上時,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攪混了一般,可聽見盛長寧這聲驚切的聲音,看著她毫發無傷地沖自己奔過來時,他竟無端生起了一絲愉悅。
他曾等了兩世,每一世他都在祈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