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著的人,語氣中帶了絲的哀切。
“公主殿下,妾身等人一早便在這兒等候許久了,您即便再有不滿,也請您為著身子,好歹多少用一些吃食罷……”
聞言,盛長寧微掀了長眸,抬眼看去,只要出聲說話的女子身著一身紅裳,那衣裳薄弱,配著她一臉的哀切可憐。
簡直宛若俏立枝頭的紅梅一般,楚楚可憐地隨著勁風搖曳著,再嬌弱不過了。
而此時,盛長寧就是那股半點不憐香惜玉的風。
可即便她盛長寧再蠢,也不會察覺不出這人低劣的手段,故意在話里明里暗里地說著她的不是。
區區一介低卑的婢子,哪來的膽子?
“她們不是城主府上的……丫鬟?”
盛長寧微揚了眉梢,偏了偏頭向旁邊侍立著的白露問道。
聽著自家公主這般問話,白露便知曉了她話中的深意,連忙上前了一步,正欲說些什么。
可白露的話還未出口,就被人打斷了。
“公主殿下,妾不是丫鬟,妾身們乃是城主府上的歌姬,今日前來,是得了城主的令……”
盛長寧頭也未抬,淡淡地落下一句,“立夏,掌嘴。”
立夏今早可謂是受盡了這些人的臉色,現下聽了盛長寧的這般吩咐,心里就是舒爽的一喜,她連忙福身應了一聲。
方才妄自出聲的那位歌姬,已然被嚇著了,她慌亂地看了眼神邊的紅檀,沖著過來的立夏便道:“你、你不能打我!我是城主選中的——啊!”
重重的巴掌聲響起,在這片分外寂靜的屋子里,格外地清脆入耳。
方才出聲對盛長寧相諷的紅檀,早被這一幕給嚇著了,團聚在一齊的歌姬們,皆瑟瑟地在一旁打著哆嗦。
立夏一連沖那出言不遜的歌姬扇了好幾掌,等盛長寧發話了,她這才猶自不過癮地停了下來。
懲戒完了,歌姬們已然被嚇得花容失色,險些連手中的盤子也要端不穩了。
白露得了盛長寧的眼色,上前了兩步,拿捏著姿態道:“都把手上的東西給端平了,當心摔了再挨一頓板子。”
姑娘們聞言,自是再顧不得體態了,連忙捧妥當了手中的物什。
被打的那位歌姬更是狼狽不堪極了,她摔倒在地上,眼淚直掉著個不停歇。
白露走至眾人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們,語氣仍是一如方才的凝肅。
“在公主面前,竟膽敢出言不遜,也幸得公主體恤,憐憫你們是鄉野之人,才做不得計較,要是換作在盛京,犯下這等大罪乃是要行杖斃之責……”
盛日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