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幾句,便尋了她一輩子,才知道她就是大楚最尊貴的嫡公主。
而如今,輕松地放過了這些人,是在怕自己頂著盛長清的身份,言行多有不妥嗎?還是旁的他不知道的緣故。
“可我們現下,畢竟不是在京城。”盛長寧明白沈約的意思,“何況,我能知道張禮未曾說謊,這確實并非他的過錯,只需罰有過之人,何須再大動干戈,萬一鬧到京城那邊去了,便不好收場了……”
“好罷。”
沈約無奈地走至她身邊,牽起了盛長寧的手,她向來都是這般,尊貴時她有睥睨一切的傲骨,即便如今落魄了,卻還能思慮到其他的,更能輕易就將自己的棱角磨平。
“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盛長寧輕輕倚靠在他懷中,聽著他胸膛間有力的跳動聲,她的心也似乎在慢慢地寧靜下來了。
她輕聲道:“不會。有你在,陪著我就不委屈,何況……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在宮中時——”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盛長寧的話卻戛然而止,沈約只以為她不愿提及自己曾經的那些過往,便未再追問下去。
只輕輕地,又摟緊了懷中人幾分。
………………
潯陽城作為這片北荒之地最繁華的城池,雖比不得京城中的盛景,但在夜幕降臨下來時,還是讓在扶風城那邊待了許久的盛長寧頗覺熱鬧。
到了夜晚出來,更是就著夜色,無人能發覺她的身份。
“那是什么?”
盛長寧在那些點了燭燈的攤鋪上看得興起,這里賣的物件兒大多是百姓手工做的,雖當不得名貴之說,卻勝在別致有趣。
此時,她正看著這些草蔑編制的小人兒,眼眸亮亮的。
沈約失笑地走過去,替她擋住了身邊來往的人群,見她腦袋垂得低低地去看,便笑問道:“你喜歡?”
“怎么會?”盛長寧也笑了,她回過頭來,悄悄地沖沈約道,“那草蔑人偶做得丑極了,只是方才那攤主說,那里面還是按著京城里大名鼎鼎的世家公子們來做的,只是我尋了半天,也找不出哪個是你……”
聽到后面半句話,沈約的臉已經直接黑了。
他垂頭看去,那些擺在案上的小人偶們各個奇丑無比,根本不能拿五官來判斷。
盛日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