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恒娘喚來,我有事要吩咐。”
見她主動出聲,鳶雪有些詫異地望了她一眼,也不怪她吃驚,這幾日以來,盛長寧都不大出聲,只冷著一副面容,叫人不敢接近的模樣。
更何況,老宅中還有其他事兒需要鳶雪,大部分守在盛長寧身邊的,是鳶然在候在屋子里的。
鳶雪很快反應過來,她忙回道了一句:“奴婢這便去尋恒娘過來。”
說罷了,她便起身匆匆離去尋人了。
鳶然在一旁候著不語,恒娘是說過不許告知寧姑娘裘城的消息,是恐寧姑娘心中焦慮的意思,但也是不曾說要禁錮姑娘的行舉,她有事兒已然是得要上報給恒娘的。
盛長寧坐在妝篋臺前,面前攏著的一面銅鏡正好對著她,她一抬眸就能看清銅鏡中的人的面容。
原先打碎鏡子的碎片被婢子收拾干凈了,如今擺著的銅鏡,與從前放置的那面一般無二。
恒娘的行動利索,不僅是鏡子又重新擺上了來,就連那日她揮在地上,而撞斷的幾根玉簪子都叫人去買了一模一樣的回來。
盛長寧屏退了鳶然,自己坐在臺前,盯著銅鏡中的人影有些出了神。
昨夜她無聊時,細數過從前的一些人和事,今早她才突然地就記起來了,自己一直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她從密林中帶出來的烏顏花,還未送到鳳櫟手中去。
今早猛然記起來時,盛長寧就忍不住地又氣又想笑,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艱難險阻,源頭都不過是因著這株烏顏花。
但在潯陽城和裘城待了數日,便將烏顏花要交給鳳櫟治病這事兒,完全給拋到腦后去了……
鳶雪很快將盛長寧的話傳達給了恒娘,恒娘沒有浪費時間,聽了鳶雪說的話,便直直往北苑趕了過來。
自打公子遣派了十一回來傳達消息后,恒娘心中便愈發地不安了起來——倘若不是裘城之事越發嚴重,公子怎會叫十一回來跑一趟?
因而,接下公子要讓白露與盛長寧隔離開來的消息,恒娘腦中的念頭轉得飛快,她當機立斷便讓盛長寧的一眾婢子都遣送開來了。
因著此事,恒娘倒是不怕盛長寧拿此事問責自己,她怕的是這寧姑娘要問起公子的事。
盛日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