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家公子肚子里的蛔蟲?又知他會不悅?聽你這般的語氣說著,明白的人知曉你是個服侍人的末等婢子,不明白的還以為你是哪個房里的婢妾,盡在這兒捻酸吃醋呢……”
盛長寧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松緩下來的,她輕歪著頭,下頷抵在掌心上,蔥白的指尖輕點著粉頰,眼底露著似笑非笑的笑意,整一副慵懶的姿態。
這番話砸了下來,直叫鳶然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是忠心向主,是替公子打抱不平,怎的到了這女子口中就是捻酸吃醋了?!
倘若這番被歪曲的意思傳到恒娘耳中,這府中哪還能再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鳶然煞白著小臉,心里頭的心思陡轉,一下子她便想明白了,臉上的神色早就一換而空。
“寧、寧姑娘,奴婢、奴婢方才是一時口出狂言,求姑娘明鑒!奴婢絕沒有覬覦公子的念頭!”
“嗯我曉得,你如今是沒有這般念頭的。”盛長寧輕勾了下唇角,她聽著鳶然的話,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聞言,鳶然心中一喜,以為盛長寧這是放過自己了,她小心地抬頭朝女子看去,輕輕問道:“那……姑娘您應當不會與恒娘說罷?”
盛長寧還未應聲下來,鳶然便已松了口氣似的,她就說,像這種京城來的姑娘,怕是會寧愿忍一時氣,不會隨意惹下責打婢子的壞名聲的。
只是,鳶然的那口氣還未完全松下來,又聽上首的那姑娘,捧著臉頰,語調慢悠悠地道:“如今沒有這念頭,以后不會有嗎?都說要防范于未然,想來在男女之事上,也應是如此。”
她的話畢了,鳶然的那口氣卻險些沒上來,將臉和脖頸梗得通紅通紅的。
“不過你放心。”
盛長寧晃晃另一只手上的小紙袋,笑瞇瞇的:“等左湳把這株花兒送到了京城,再返回來后,想來那時沈約應當也快回來了,到時就讓他來決定你的去或留罷。”
說到最后,盛長寧眼里的笑意已然泛起了些些冷意,她還是在彎唇笑著。
只是這笑意,卻讓底下的小丫鬟背上滲了冷汗出來。
盛日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