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恒娘先是一愣,繼而驚喜的神色驟然浮現(xiàn)于面容上,但好在她的理智還未完全被這消息給沖昏。
恒娘忙又道:“是聽哪里的人說的,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確?”
她一面問著話,一面趕著步子往北苑而去,若是這是空穴來風(fēng)的消息,那定是不好的,謊言固然能讓人一時欣喜,卻始終維持不了長久。
所以,恒娘才要問清楚一些,免得叫北苑住的那位寧姑娘空歡喜一場,那便是不妥的了。
“姑姑,若說這消息不準(zhǔn)確,那應(yīng)是不能夠的。”鳶靈現(xiàn)在緩過了氣兒來,她俏生生的眉眼上都是遍布的笑意。
鳶靈趕緊跟著恒娘,又一邊繼續(xù)解釋道:“同我說這消息的人是我姑母那邊的親戚,剛巧,那位的叔伯在跑些腿做些買賣,途經(jīng)裘城便因著這疫病被困在了城中,被困的這些時日里叔伯便會時常遞信回來,您知道的,我姑母那邊養(yǎng)的信鴿很有法子……”
“所以說,這件事,是萬不可能有差錯的。那信鴿是在今日飛回來的,算算路上的日子,那便是兩三日前,裘城的百姓被藥方治愈了。”
小丫鬟并不如那些花言巧語的丫頭一樣,一說起正事來,便尤為上心不已,此時生怕恒娘不信自己的話,條條框框盡數(shù)羅列了出來,都是有理有據(jù)的。
恒娘是看著這丫頭大的,自然沒有信不過她的話的說法,只是她面色不禁帶了些猶豫。
她在想著的是,究竟要不要將此事與寧姑娘說道?
裘城事了,公子歸心似箭,自然會日夜不停地趕著腳程回來,只是公子并沒有遣燕燕回來將消息告知于她們。
如若不是鳶靈這丫頭誤打誤撞,恐怕連她也不知公子即將回來,因而,恒娘怕的是公子不先遞消息回來,是想給寧姑娘一個驚喜,她若提前告知了姑娘。
屆時,等公子回來,此事倒是不美了。
“姑姑,可是在想要將公子歸來此事告知寧姑娘與否?”
鳶靈心思敏覺,一下子就看破了恒娘的心思。
“你這丫頭……”
恒娘無奈一笑,她倒是不怪鳶靈的無狀,眉頭一動間,她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一臉機靈相的鳶靈,她道:“那依你看,可要此時說出來?”
“姑姑不必說。”鳶靈搖搖頭,面上是不大贊同的神色,她道:“您定然也猜想到了,公子沒能傳信回來的原因,先前公子與姑娘便心生了嫌隙,眼下正是公子討姑娘歡欣的法子,既如此,咱們又何必去摻和一腳呢?”
鳶靈這些日子也聽了些風(fēng)聲,說是寧姑娘與公子置了氣,公子連夜送了信來,這才將將緩下了一些。
眼下,公子大難逃生,歸來肯定要惹得寧姑娘心疼,雖然她未曾婚嫁過,可她也是明白的,男女之間鬧了脾氣,可不就是要找個臺階叫兩人齊齊服個軟么。
如今,裘城事了,便就是個機緣,也是個再好不過的臺階了。
她們這些做婢子的,哪能這么沒眼色,還在這關(guān)頭,平白阻攔了主子們的情趣呢。
聽了鳶靈這番話,恒娘的心中也有所觸動,她點點頭,“你說的是。”
……
被蒙在鼓里的盛長寧不知道恒娘兩人的想法,她最近在北苑待得安安生生,也不指望能隨意出去走動。
無聊之下,索性,盛長寧便拾起了許久未拿捏起來的女工,重生之前時,她自幼就是尊貴無比的長寧公主,父皇又對她期望頗深。
因而她在幼時,并未對這世家閨秀們應(yīng)當(dāng)熟稔無比的女工有什么精通,粗粗略略地學(xué)過了一段時間,又因著功課之故,便草草就放下了,等大了些后,便開始在盛長慕身邊舞刀弄槍,更沒有空閑去理會這些花架子了。
盛長寧也未曾料到,這一擱置,便是十多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