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微不敢多問,忙和鳶靈一起將人領了過去。
楚其君的住的地方,果然如鳶靈所說的那般,緊鄰著恒娘的廂房。
只是,此時盛長寧讓鳶微進去通報后,邁步踏進廂房里面時,恒娘竟也在里頭。
盛長寧倒不是太震驚,恒娘是沈府中的老人,又是看著沈約長大的,自然關心沈約的身子問題,此番過來,肯定是在與楚其君探問沈約的情況的。
也不知他們是已經說完了話,還是怎的,盛長寧本想步子停頓下來,好叫得他們能有私下說話的空間,等他們說完了她再進去也是無妨的。
哪料到,恒娘見了她,便快步走了出來,同她福了福身子見禮,“寧姑娘。”
盛長寧如往常一樣,偏開身子,只受了她半分禮,她看了看恒娘未露任何波瀾的面色,還是寒暄了幾句:“姑姑來楚大夫這兒,可是為著沈約?”
恒娘聞言,先是怔愣了一下,爾后很快反應過來,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被姑娘看出來了,老奴先去看看公子了,便不打擾您了。”
看著恒娘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盛長寧覺得有些好奇,卻還是記得這屋子里還有個楚其君在等著她,便收回了目光,朝里頭走去。
方才匆忙一別,很快又見面,楚其君的面上倒是沒有帶太多的驚訝,仿佛看穿了盛長寧前來的心思一般,喚了她坐下后。
又道:“姑娘是想來問你身上的蠱蟲一事罷?”
盛長寧不意外他能猜得出來,便直言不諱地道:“正是。”
“這噬心蠱固然無害,但……心里頭卻總有些不安,敢問楚大夫可能將它引出我的體外?”
聽了她這話,楚其君雖然面上并無意外之色,但眉頭卻深深地攢皺了起來。
看著他這模樣,盛長寧以為自己提的要求叫人為難了,正欲再說些什么來彌補一二時,楚其君又開了口。
“將噬心蠱引出體外并非什么難事。”
他很利落地應了下來,只是臉上的愁容卻仍未消退下去,“但姑娘,還有一事我未曾說明,你身上的血經過噬心蠱多年來的浸染,已經不似尋常人的血,這種效果……這蠱蟲起碼在姑娘體內潛伏了十多年之久,所以若要想引蠱成功,便還需要置換掉全身的血液……”
這才是楚其君真正擔憂的。
即便他擁有一身妙手回春的醫術,但要替換掉中蠱者的全身血液這種事來說,的確也難,更何況還需要尋找到與之血脈匹配的人,便更是難上加難。
聽到這兒,盛長寧的臉色已然微白了起來。
雖然這噬心蠱在楚其君口中說得并非不是什么惡蠱,似也于她身子骨無害,但可能是在扶風城那邊時遇見玚玉的經歷,直到現在還叫盛長寧覺得,巫蠱之術是打自心里的滲人。
所以,她才想問問,有沒有法子能引蠱出來。
聽著楚其君這般委婉地說著,盛長寧也不好太過強人所難,畢竟聽著楚其君這般說著的話中,噬心蠱在她體內已久,要引出來很是棘手不說,甚至還會叫她有隕命的風險。
盛長寧自覺重生之后便格外愛惜自己的性命,更何況,如今她心中已經有了人,想陪他看遍天下風景,她怎么能不惜命?
盛長寧努力地緩了緩神色,鎮定下來,又沖楚其君鄭重地福了一禮,道:“多謝楚大夫為我解惑。”
迎著楚其君復雜的目光,他似乎有心再想說些什么,盛長寧便直起了身子,溫溫地笑了:“楚大夫不必再多言,我本就是抱著可能引蠱的想法來詢問,若是叫您為難了,便是我的不是了。”
話說明白了,盛長寧便沒有再待著的必要了,再次沖楚其君福了福身子,盛長寧扭頭往外走去。
快出門而去時,她步子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