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的幕布……
想起阿柴那猙獰的半張臉,盛長寧沉默了良久,若沒猜錯,阿柴就是幼時被那場火毀了容。
“這些……”盛長寧聽得心里沉甸甸的難受,“你是聽那小姑娘說的?”
沈約輕輕“嗯”了一聲,摟過她,讓她把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頓了片刻,他又道:“他們無法介懷,對那場火還有陰影。”
“但愿他們不要再給下一代灌輸這種思想了。”盛長寧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那小姑娘瞧著眼眸清澈,眼里并沒有那些大人的聞風(fēng)變色。
“下一個地方……去哪里?”沈約試圖讓她想些旁的事情,說著就要拿出地圖來給盛長寧挑地方,這一路上來,他們都是隨便挑地方亂逛的。
盛長寧不愿從他懷里起來,把腦袋埋在男人的胸膛間,悶悶道:“回家吧,我想喜寶了……”
沈約并沒有疑惑盛長寧的選擇,當(dāng)即便喚袁興改道,回江南。
一行人出來不過兩個月左右,未曾做到游歷四海六合,就打道回了府,沈陽明聽著下人的稟報(bào)時,摟著孫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不由嘀咕了一聲,這不孝子不是說可能要走一兩年嗎,這才多久啊……就回來了。
沈陽明看了看嘴里吐著泡泡的喜寶,立馬又把這些事拋之腦后了,擺擺手讓小廝下去了,罷了罷了,兒子長大了,翻天了他也不想管了。
現(xiàn)在啊,他只想含孫弄飴。
盛長寧一回來,沈陽明把喜寶抱過來時,一看見他就咿咿呀呀地叫,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閃著光,像是還認(rèn)識盛長寧似的。
盛長寧心里一下子就軟成了灘水,接過軟乎乎的兒子,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喜寶登時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喜寶,是不是還記得娘親?”
喜寶肉乎乎的爪子扒拉著娘親,他向來很乖,無論是在盛長寧肚子里的時候,還是出生后,從來就沒怎么折騰過人,過分安靜的孩子,讓沈陽明都有些懷疑了,兒媳的基因是否過于強(qiáng)大了,他可是記得沈約小時候可是跟個小猴子似的,鬧騰得不行。
沈約靜靜地在一旁看著母子倆喜樂融融的模樣,他的眼里全是彎眸輕笑的婦人。
從初見至如今,他的眼里,只有她。
這一世,終如他所愿,大楚沒能陷入傾頹,沈臨之再靠近不了她半步,兩國交戰(zhàn)掀起的腥風(fēng)血雨亦然不再,他心尖上的姑娘,一切安然。
而余生,她只會歲歲無憂,長樂安寧。
盛日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