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天,汴京的地,汴京的金銀布滿地。
萬里的云,百里的水,無邊的細雨灑大地。
幾個光屁股的孩童花著嘴臉在大街上歡快地追逐著,他們稚嫩的聲音回蕩在這幾句小調中。
汴京的繁華相對于泉州來講可謂是天上人間,州橋夜市里每晚都是歌舞升平,勾欄瓦舍不乏達官貴人有錢富豪的身影,在這個沒有宵禁的年代,人們將玩樂發揮到了極致。
于瑞一行人抵達汴京的時候正值那兒最為熱鬧的時辰,萬家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般,船夫劃著船槳不知疲憊,街頭的行人嘗著小吃,逛著街。
“許久未曾見到這熟悉的場景了。”于瑞感嘆地說道。
于瑞于承他們離開汴京也有好幾個年頭了,去時還只是稚嫩的孩童,歸來時便已成了茁壯的青年。
于承也不禁感嘆道“汴京依舊是舊時的模樣,還是和從前一樣熱鬧。”
李仲銘雖說是侯府出身但他卻從未到過汴京,這也是他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上京。李仲銘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他大失驚色地說道“我這些年白活了,以后我就要賴到汴京哪也不去了。”
鐵林在一旁偷偷地笑著李仲銘,他對宋齊小聲嘀咕道“還是勇義侯府家的小侯爺呢,我都來過汴京好幾次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臉上盡是自豪。
“我們先找個旅店住下吃點東西吧,這每個人都托著一大箱的行頭也累得很。”于瑞對著身后的眾人說道。
李頜聽了他這話眼睛放起了光興奮地喊道“那敢情好,趕緊得吧,我的肚子已經貼在后背上了。”
他們一行人停停走走這邊看看那邊瞧瞧的約莫一個時辰過后方才看見了一家合眾人意的酒樓,這酒樓的牌匾上大大的寫著聚酒仙三字。
其實汴京的酒樓都是不錯,只是袁笙那小子比較挑剔,位置太偏了不行,人太多了也不行,酒樓旁的風景差了不行,距離市集遠了也不行。
李頜與宋奇鐵林三人率先沖進了酒樓大門內,里頭的裝飾倒也是別具一格,古樸又典雅與別家的酒樓略顯不同,這聚酒仙乍一看不咋地,但它房內的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著精致的花紋,若是沒有靜下心來仔細端看怕是沒有辦法體會得到這其中的樂趣。
酒樓內的客人稀稀散散的分布在不同的位置,與外頭那些喧鬧的場地比起來這邊清靜了不少。
李頜他們三人不顧這份清靜—他們三個粗人也不懂得這些,高聲呼喚著店里頭的小二。
“小二,我們住店,快出來。”
“真是見了鬼了,這么大的酒樓連個店小二都沒有。”李頜抱怨道。
“怎么了?在這吵鬧些什么。”于瑞他們一行人也慢悠悠地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見李頜三人在那邊大吼大叫地便上前制止了他們。
還沒等李頜想要開口解釋,樓上便傳來了一個男人細膩的呵斥聲,這人的話音柔中帶剛,剛中帶柔,灑脫中又帶有一絲困擾。眾人抬頭向上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緩緩地從樓梯走了下來。
“你們是外鄉來的?”那男人開口問道。
袁笙沖在前頭高傲地說道“我們是來參加科考的。”
男人冷笑道“科考,不足掛齒,小孩子玩的玩意。”
“你!”李頜沖上前去便要揍他,鐵林見狀也不怕事大跟著扇風點火起來。
“大膽!大膽刁民!”男人的背后一個瘦瘦高高的漢子叫囂著,他手里的劍將要拔出鞘。
“住手。”男人冷冷地說著。
“既然來了那都是客人,安排他們歇息吧。”
“原來是酒樓的老板啊!”李仲銘傻里傻氣地笑著,他想從男人的口中套出汴京城哪里有尋樂子的地方。
“往南走五百步便有個青雨閣,要去得趁早否則晚了客人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