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痛處的容九禪，眼眶泛紅。

早已精疲力竭，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力氣，容九禪飛身，一個后空翻，將陰兵擊退數米遠。

得以解脫的容九禪大聲反駁，“你們可以說我，說我師傅就是不行！”

“給我安上成百上千的罪名，我都可以忍！說我師傅的壞話，就是不行！我告訴你們，我容九禪，就是一巷真人的徒弟！誰都不可以污蔑我師傅！”

這是容九禪第一次出聲反駁，為師傅的清譽反駁。

眾人根本不在乎容九禪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們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他們只樂意給別人定罪名，卻從不想自己的話合理不合理。

“瘋了，瘋了，一巷真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師傅！”

“就是，一巷真人一生為善，天下皆知，斷不會收你為徒！”

“癡心妄想，就你喪盡天良、違背天理，也想成為一巷真人的弟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一巷真人，瞎了眼也不會收你入門的！”

......

容九禪怒了，青絲翻飛，眼眶泛紅，近乎吼道，“我就是師傅的弟子，唯一的弟子，他就是我師傅，獨一無二的師傅！若有虛言，天雷地罰！”

如此毒誓，不是誰都敢發的。

玄折知道那是真的，他那樣的人有資格當一巷真人的徒弟，只是眾口莫辯，他也改變不了人心中的成見，這時候出言相幫，就是加害！

有人微愣，有人遲疑，也有人出言。

“笑話，違背天理人道，也敢發誓？會遭天譴的！”

“要我說，莫要跟他廢話了，直接打入六道外，為民除害！”

“操控御行尸，大戰陰兵，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就該天罰！打入無妄絕境，不入六道輪回，永世不得超生！”

“對對對，打入無妄境，不得入輪回！”

“打入無妄境，不得入輪回！”

......

仙門百家，道門百派，第一次如此心有靈犀，難得如此默契十足、達成一致。

是容九禪促成了他們的默契。

容九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就成了人人討伐的對象，他只不過是想維護自己的師傅！

無妄境，不輪回，他不要！

當下頭眾人對容九禪妄加評論的時候，魅賢也聽到了，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有那么邪惡。

“違背天理，殘忍無道，人神共憤！今日，我們就以天的名義、神的旨意、人的道義，罰之、誅之！”

有人下了最后的審判。

容九禪只聽見鋪天蓋地地殺伐聲朝自己圍過來，自己被淹沒在討伐聲、刀劍聲、詛咒聲里。

新傷舊疾，新仇舊恨，誅心之言，容九禪覺得好累。

師傅走了，兄長沒了，眸叔消失了，棲遲不見了，就連他拼命救下的御行尸，也煙消云散了，什么都沒有了。

就如同一個詛咒一樣，凡是親近自己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他早知道自己天煞孤星，知道自己罪惡深重，他們的離去，是自己永生的痛！

如果你們能回來，我死又何妨，容九禪這樣想。

他低語：“回來吧！”

所以，他累了，絕望了，也認命了！

師傅說過，要心懷善意，不怨不恨、不爭不妒，守護天下蒼生！

如今，能為師傅做的也就只是不怨不恨了，什么爭什么妒，什么天下蒼生，那些他都顧不到了，也不想顧了。

容九禪一個橫旋，掃退眾人，飛升懸空，望著下面那些丑陋的嘴臉，笑了。

眾人心有忌憚，皆后退一步。

容九禪一字一句地問：“我，容九禪，跟你們到底有什么怨什么恨，要這樣被你們趕盡殺絕？”

“你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