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鹽摸著安穗的墓碑,口中念念有詞,說著春花聽不懂的話。
只有一句春花是聽懂的,無鹽對著墓碑深情的說著,我這就來找你了。
走向自己的棺材的時候,天空已經發白,眼看太陽就要出來。
春花對無鹽說:“不再看一眼今天的太陽嗎?”
無鹽已經走進了自己的棺材里,吧拐杖和手中的盒子規規矩矩的擺好說:“這太陽我已經看了上百年早就膩了。”
春花確實有些不忍心了,看著晚上還在談笑風生的老頭,這會兒安詳的躺在棺材里等死,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無鹽乖乖的躺在棺材里,臉上安詳而平靜,興許是看出了春花的不忍心。
說道:“死對于我來說是另一種重生,我能見到我相見的人,也不用在忍受孤獨,你就動手吧。”
“悶在棺材里等死會很難受的。”
“哈哈哈哈,我享受那種生命慢慢逝去的感覺,我可不是一般人,快動手吧,小丫頭”
春花看著無鹽說話時臉上帶著的欣喜,心一橫,走到了小小的棺材旁邊。
放棺材的坑挖的很淺,春花很輕松的走到了坑里,拿起放在地上的棺材板。
無鹽帶著鼓勵的眼神看著春花,然后閉上了眼睛。
春花看了看等待著的無鹽,終于還是一狠心蓋上了棺材板。
自己沒少給人收尸,但是活人,還是第一次,直到給棺材釘釘子的時候春花的手還是抖得。
自己訂的可是一個活人。
無鹽很明顯是早就準備好的,棺材旁邊,錘子釘子鏟子應有盡有。
封好了棺材,還是覺得有些不忍心,春花猶猶豫豫轉了一會兒,對著棺材大聲的說。
“我等你一會兒,你要是后悔了,拍拍棺材我還給你拆開。”
沒有回應,除了風吹過來時候,花田里有沙沙的風聲,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倚著棺材坐在地上,直到太陽升起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棺材里依然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聲響,春花知道無鹽可能已經離開了。
眼淚打在手背上的時候,春花起身開始往淺坑里封土,不過認識兩日,春花確是生出一種親人離別的傷感。
大概這是她親手送走的生命。
當小坑變成一個高高隆起的小土堆的時候,春花停了下來,把花田里的星辰花移植到無鹽的墳的周圍。
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了以后,春花依然沒有離開,抱著膝蓋坐在無鹽的墳前,她在等待著,說不定無鹽會后悔,自己會聽見求救的聲音。
直到一把劍放在自己的脖頸上,沒有回頭,這熟悉的冰冷感,春花就知道是誰。
“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春花語氣中帶著無奈和不耐煩的聲音。
“你是什么人?”燕昭的聲音一如初次見面時的冰冷和疏離,少了前兩日的那種玩笑般的親切感。
剎那間春花就想起來無鹽對燕昭做的事情,“這半年他是誰,你說的算”
燕昭莫不是這半年會失了神智?
春花看著距離自己脖頸只有一寸的劍說道:“你連我都記不得了?”
劍距離自己更近了一下,春花知道燕昭不會殺了自己,看燕昭的反應,確實不記得了。
這樣的話,春花改變了自己的語氣,委屈巴巴又帶著氣憤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生氣我私自出走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動刀動槍的。”
醒來的時候自己呆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里是哪兒,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在村里轉了一圈,整個村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他推門進去了一個村民的家中。
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