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孝并不覺得冷殊的言語是威脅,可是周圍看戲的普通人聽來,那一字一句都充斥著浩然正氣,于是更加確定冷殊和墨如風是仙人,而寒孝也可能是仙人,但一定是仙人中的敗類、仙渣,下意識都向寒孝投來鄙夷的目光。
寒孝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一切,也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對方是想用氣勢壓倒自己,不戰(zhàn)便罷,若是一戰(zhàn),自己在氣勢上已輸了三成。
“凡人嗎?在我眼中,沒有凡人、妖鬼、仙神之分,誰為惡,我就殺誰!”
說話時,寒孝的氣勢陡然暴發(fā),體內的濃濃死氣化作寒氣,向四面八方蔓延。
頓時間,暖春的三月化作了臘月的嚴冬,在場的凡人不由都裹緊衣服,但依舊有刺骨的寒意穿透身體,冷得牙齒咯咯打架。
首當其沖的則是一直喝斥寒孝的冷殊,他離寒孝不過兩三步的距離,而且與他面對著面,正是最濃郁的寒氣沖擊之地。
冷殊剛才被這寒流襲身,并不覺得什么,但隨后忽然感覺到體內的生機,似乎隨著寒氣襲入體內而緩緩的流失,不由大驚,忙后退數(shù)步,運轉體內的靈力抵御侵蝕而來的寒氣。
墨如風站在冷殊身后,受到的沖擊僅次于冷殊,不過,當他將腰間那一串銅錢捏在手心之后,那寒意就莫名的消失了。
隨后,右手向寒孝一指,背后的長劍飛出,同樣臨空遙指寒孝,喝道“你不是龍虎山的弟子,你到底是誰”
北山一脈四宗同氣連枝,相互知根知底,若說龍虎山弟子會死靈術,他信,但是,能將死靈術發(fā)揮到似言出法隨的境界,莫說眼前的‘呂誠’不過是凝氣境的修士,即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無法做到。
要不是感應不到寒孝身上沒有濃郁的死氣,反而有股生人的氣息,恐怕他早就拿出玉簡呼朋喚友了。
“操蛋了,被發(fā)現(xiàn)了,這下完了。”烏鴉在心里悲呼,寒孝這小子太不靠譜,一旦寒孝被干掉,它的氣息將無法掩藏,也只有被那些修仙者煉成魂丹的命運。
寒孝沉默不語,轉過身,忽然看到冷得瑟瑟發(fā)抖的蘇妮,她正用堅定的目光看著自己。
“仙人哥哥,我相信你!”
寒孝內心一震,修仙者不相信自己,身邊的烏鴉時刻算計著自己,凡人看到自己嚇得屁滾尿流,這個世上除了孤獨,他還有什么?
突然間,一個堅定的聲音傳來,那是久違的親人的聲音,那是無條件的信任。
寒孝目光閃過異彩,做出了一個讓烏鴉驚掉下巴的決定,只見他解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蘇妮的身上。
沒有大氅的遮掩,寒孝整個頭面暴露在眾人眼前,只見那飛舞的長發(fā)下,一張青黑交加的臉上能清晰的看到繚繞的黑白霧氣,一雙血紅的雙眼上隱隱有電光閃現(xiàn),異常的陰森恐怖,像極了九幽之下的魔鬼。
寒孝凝視著蘇妮,看著她震驚地瞪大眼睛,嘴角閃過一絲譏屑,隱隱的,那譏屑之下,似壓抑著無盡的悲傷,“這才是我真正的模樣,我不是人!更不是仙!而是萬千怨氣化作的厲鬼。”
烏鴉見寒孝竟然毫不掩飾的將他真正的面目暴露在眾人之下,氣的胸口都抽疼起來,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腦子飛快轉著,思量著如何脫身。
看著寒孝那詭異陰森的模樣,在場眾人無不頭皮發(fā)麻,隱隱有尿意從胯下流過。
莫如海和冷殊二人手中長劍同時飛過頭頂,發(fā)出破空的嗡鳴之聲,同時左手之中捏著一張泛黃的符紙,他二人已能確定,眼前這個鬼物一定和前日異象有關。
前日,他們的師弟謝溪臨死之前,用玉簡傳信回了宗門,玉簡內的信息就包括眼前這個鬼物。
寒孝掃過眾人那或怕或憤或厭的眼神,心里很冷,這就是人心,總是以貌取人的人心。
他掃過眾人,目光越來越陰冷,最后落在蘇